许是跟燕迟江久了,冷着脸还真有几分他唬人的姿态。
“你和我哥哥说了什么?”
茶梨回头看了一眼燕迟江房间侧面的窗户,生怕他撞见了又要搞什么名堂,本不愿理会燕临川,想起自己的香囊还没要回来,拉着他就快步往外面走。
“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好到可以随便进我哥哥房间了?”
燕临川狐疑地开口,又接着道:
“还有我告诉你,不要再找借口了,你的香囊放在我这里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你不知道我昨天和今天……唔唔……”
茶梨被他吵得心烦,怕他大声引来燕迟江,她将他的嘴捂得紧紧的,又给了他一记眼刀让他安静些。
燕临川感受到唇上温热的触感,觉得他这个妹妹真的是越发大胆了,以前跟个淑女一样对什么都不理睬,知礼数懂礼节,他们就算欺负了她也不坑一声,现在不仅敢瞪他,还捂他的嘴。
他身为哥哥的威严何在?
燕临川正要奋起反抗,茶梨拉着他在离院子较远的树下停住脚步,就松开了她捂嘴的手。
此时天色暗沉不少,天边大半被墨黑色的云层笼罩着,只剩下一小半浅淡的蓝。
寺庙还未到点灯的时候,眼前视线黑乎乎的,茶梨不想跟他磨蹭,念及自己刚做下的决定,还是抬起了头,眼睛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好声好气道:
“六哥,现在可以把香囊还给我了。”
燕临川看着她又变回原来客气疏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爽,他将这个归于他本来就看不惯她,随意道:“噢……”
拿到一半他又想起他从窗户边看到她时,以为她来找他要香囊,打开门发现她进了他哥的屋,又关上门坐着等了一下,还是没坐住想去他哥哥屋里头看一眼。
敲门时里面正好响起杯子落地的声音,要细听时里面又没了动静,最后是她一句撒娇似的“谢谢哥哥”和她重重的脚步声,他连忙退到了院中央。
思及此,燕临川面色古怪地打量茶梨两眼,得出了一个惊天结论:“你要和我抢我五哥?”
茶梨:“……”
不知道他脑袋里一天天想的是什么,她躲燕迟江还来不及。
“我告诉你,在燕家,哥哥对我才是最好的,你不要想着巴结我哥,他不会罩着你的……”
茶梨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直接伸出手示意他将手里的香囊还来,他似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才慢吞吞将手李拿着的香囊给她。
昨晚确实因为安神的香囊没做什么噩梦,燕临川一时还有点不舍得给,又想起自己一个大少爷要什么有什么,区区一个香囊有什么值得记……
茶梨见他不松手,一把抢了去。
……挂……
好吧,还是有点的。
他觉得手里空落,不自在地摩挲了一下手指。
就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的功夫,天黑得厉害,茶梨告辞离开前,想让燕临川不要告诉他哥他俩见过,想起刚刚他怕她抢走他哥哥的傻样,又咽下了口里的话。
寺庙的灯火,正好亮在她走得只剩下一条长长的影子落在小路上的时候,最后影子没入拐角,只剩下几盏亮堂的光。
茶梨回到房间和一直等着她的春巧调笑了几句,就让她去好好歇息,自己洗漱干净上床,才拿着镜子出来解开她脖子上的项圈。
怕放在显眼的地方被春巧看到问她来历她不好解释,茶梨连同钥匙将它用布包起来,藏到了行李箱的深处。
做完这些,茶梨将这两天的事在心里过了一遍,大概找到了突破口。
二哥一般出门经商,没有几个月不回家,叁哥她人影还没见着,四哥摆在明面上地看她不顺眼,五哥防着她与他们交好,更第一个不许她靠近六哥。
目前除了大哥,她似乎都不怎么接近得了。
大哥那边对赵谦禹的态度很不看好,她可以去打听打听那个人的来历,再试试大哥对她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
是婚前的一时兴趣和放纵,还是男女之间的情感……
她唱的戏里,负心的主角居多,大多是些哀怨情思,衷肠难诉,也听过不少抛家弃子的传闻早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