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脸色很不好,“李太师没有明确答复奴才,只是……奴才听说,李老夫人近日在托人与镇国公府搭线,今日还请了镇国公夫人上门赴宴。”宁愿与一个臣子结亲,也不愿让孙女入宫为妃。内侍小心翼翼地观察李兴的脸色,以为这等奇耻大辱会让他再次暴跳如雷,没想到李兴只沉默了下来。他脸上没有怒火,反倒异常幽暗,在安静中显得越加渗人。“朕今年已经十四,明年就该亲政了,可是看镇国公哪有半点放权的样子,朕可不想做一辈子傀儡皇帝。”晚间乔沅跟齐存提起太师府欲与他们结亲的事,齐存沉思了下,大致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先帝留下的三大辅臣,恭亲王是李兴的亲皇叔,天然站在他这边,如今还想要拉拢太师府,无非就是想和镇国公府对抗。只是李兴天资平庸,性子阴郁不讨喜,唯一的一点心思都用来争权夺利了,别说是太师府,就是稍微疼女孩的人家都不想把自家闺女送进宫。齐存摸了摸乔沅的头发,道:“不用管他们。”乔沅倒是没想那么多,只叹口气:“今日李老夫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都吓一跳。”齐存知道小美人为什么感觉别扭。她都觉得自己还是个姑娘,哪里想到有一日竟然要和别人谈自己儿子的婚事。乔沅发觉他在笑,忍不住气恼地锤他一下:“都怪你,做什么要这么早娶我?”可不算早么,齐存第一次见乔沅时她还未及笄,等了几个月,乔沅行完及笄礼,寻常姑娘再留几年也是有的,他倒是敢迫不及待地拿着圣旨上门求亲。乔沅有些发愁,觉得自己遇到齐存之后,人生就总是比别人快一步。齐存越笑越大声,现在已经很晚了,乔沅都怕他这样下去会引起外边丫鬟的注意,赶紧爬过来坐在他腿上捂住他的嘴。她倒是没想过,这完全是羊入虎口,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强|迫着跨坐在男人精壮的腰上,底下腹垒分明,甚至可以感受到蓄势待发的肌肉力量。细嫩手心传来湿润的感觉,乔沅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齐存咬住指尖。他把五个指尖挨个舔|舐一遍才放开,压低声音道:“夫人是怕被别人发现吗?”指腹湿湿黏黏的,乔沅感觉脑袋也要被糊住了:“什么?”齐存近乎用气音讲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多了一丝禁|忌的暧昧:“也是,我们确实要小心点,若是被镇国公发现就不好了。”乔沅睁大水眸,刚要逃开,又被圈着腰拉回来。“齐存!”她气急败坏。“嘘。”齐存压住她的唇,“夫人待会儿可要小声些。”他转头环顾一圈,乔沅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下一瞬就见他从枕下抽出一块丝帕。“夫人放心,这帕子是干净的。”乔沅鸦睫不安地颤抖,齐存倒真像是要和她偷|情似的,一边哄她,一边轻柔地堵住她的唇。“委屈夫人了,但不知那镇国公何时回来,夫人就先忍忍吧。”……乔沅近日新得了一道美容的方子,用一些珍稀药材并一些补品熬成汤,美味又养颜。到了晚间固定喝汤的时辰,绿袖端着汤回来,就见屋里已经熄了灯。她在门口站了会儿,也没听见什么声响,虽奇怪夫人和国公爷今日歇得这么早,但也没多想,便先回去了。浑然不知此时屋子里的夫人紧张得都快哭出来,呜咽被浸湿的丝帕堵住,溢出来的只有被减弱一个度的气息。娇娇的,怯怯的,带着一点软绵绵的媚。不管朝堂上的气氛如何变幻,乔沅丝毫不受影响。齐存进了屋里,便很少提外头的烦心事,因而乔沅只隐隐知道他同小皇帝政见不合。谁也没想到李兴敢铤而走险,劫走镇国公夫人的车驾。彼时乔沅在探望乔母回来的路上,发现马车的行迹不对,身边的侍卫已经悄无声息地被换了。乔沅被囚的第一日,见到了神色疯狂的李兴。“夫人放心,朕现在不会动你,只要镇国公识相地把虎符交出来,我自然会让您二人夫妻团聚。”乔沅冷眼看着他,突然想起几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李兴时。那时他还只是个因贪玩跑进假山还被卡住的四皇子,短短几年时间,竟长成这样一个扭曲的少年。李兴被她的神色激怒,但他还要留着乔沅威胁齐存,不敢对她做什么,嘴唇颤抖两下,拂袖而去。他对齐存恨之入骨,只吩咐人不要动乔沅,其余都按着囚犯的标准来。就算是在这种条件下,乔沅依旧挑剔得很,宁愿每日只啃两个馒头,饿的头晕眼花,也不愿碰那些隔了夜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