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张淼怎么求饶,他都不曾心软,直到最后美人眼角带着媚态的红,睫毛上带着星点水珠,他才放松了身子,起身洗了一根帕子,给她擦拭泛红的手掌。“原本还想着和你商议一下,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我昨天就找人看了,二十八是个好日子,所以咱们就二十八成亲,三十你也就是这榕园名副其实的女主人了。”张淼这会儿脑子里还都是有色肥料,昏昏沉沉的没有听懂他说了什么,只是本能的乖乖点头。谭毅突然发现,将小姑娘伺候好了,似乎会变得很乖,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有坏笑这凑过去,在张淼的耳边呢喃了几句,瞬间将乖乖的小鹿惹毛了,爬起来抓着他的肩膀就咬了一口。原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可谭老夫人住在榕园之后,她就发现,好像真的开始安排起了她的婚事。二十五的时候,谭毅早上吃过早饭之后,突然上来抱住了她,脸上都是不舍和烦躁,脸埋在她的颈窝,不停的蹭着。“你这是怎么了?又发什么疯?”“为夫舍不得你,想着这两天见不到你,我这心肝都像是放在火上烤,实在是难受的紧。”成婚前三天两人是不能见面的,所以老夫人执意要两人分来,然后再由谭毅成亲那天上门迎亲。这次出嫁,张淼没有用自己缘由的身份,而是用了刘家嫡女的身份,刘淼。这一年的时候,她也攒下了一点钱,在京城买了一个小宅子,上门写着“刘府”二字。她要用一个全新的身份,嫁给她最心爱的人。“满打满算的也不到三天,三爷何至于此。”两人相处的时间越久,张淼就发现,谭毅根本就不想表面看着的那副样子,私下里粘人的紧,有很多次她都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掉包了。想想第一次见到三爷的样子,想想当初刚到京城,见到三爷时的样子,总是那样的疏远而又温和,沉稳成熟像是一个智者。可是现在这人,就像是一条粘人的大狗,只要私下里没有人,就总是喜欢和她挨挨蹭蹭的,她要是逛街没带他,回家一晚上都是他幽怨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负心汉。“淼淼是不是依旧厌倦了我,所以现在想着离开我,也不觉得舍不得。”张淼将他的脑袋推开,看着他的眼睛,“三爷,重新办婚礼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早就说过了,你要是憋不住就动手,是你自己硬撑着不下手,现在又转过头埋怨我?”谭毅笑了一声,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唇。“我还不是舍不得,想着给你个名分,省的以后想起来会后悔。”张淼歪头看到鸳鸯,那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这会儿估计是等急了,过来催着她赶紧出发的。“这两天三爷在家里好生照顾好自己,我这就走了。”她推开谭毅,出门和鸳鸯春雨上了马车,兰妈妈还有很多事要忙,婚宴的菜品,年夜饭的菜色,都需要她一一把关,所以这次也没有跟着一起去刘府。刘府早就让人收拾好了,张淼一进屋,下人就准备好了热茶,她一边喝着茶,一边鸳鸯等人就开始给她染丹蔻。成亲自然是大喜事,指甲染得也是红色,今早起得早,和谭毅闹了一阵,这会儿刚好有些困了,她半靠在贵妃椅上,阖眸小憩。花瓣压榨出来的花汁,用专用的鼠须笔一点点的刷上,每次碰触都带着一点微凉。昏睡间感觉指甲上的笔触有些重,她带着困顿的声音提醒道:“别染得太艳。”“嗯。”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张淼瞬间清醒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谭毅一脸认真,皱眉给她染指甲的样子。“三爷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大婚前三日不可相见的吗?谭毅像是屏住了呼吸,小心谨慎的给她染着指甲,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题,直到无名指的指甲染完,他才捏着笔长舒一口气。“我这不是过来陪夫人吗,担心你换了地方,会休息不好,所以过来陪着你。”我问的是这个问题吗?我问的是你怎么能不遵守约定,偷偷到她的刘府来,这算是?私闯闺阁?还是要和她私会,这不是毁她的名声吗。“放心我是翻墙进来的,没有人看到,不过我就等在这里待一晚,明晚估计兰妈妈回过来,后天一早你就要嫁给我了。”谭毅说这话的时候,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虽然嘴角没有笑,可是眼中的喜悦和语气里的开心毫不遮掩,但……这话怎么听她都不像是一个好姑娘,闺阁会情郎,而且还是翻墙进来的,着私会的名头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