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妈妈跪地一副认罪的架势,而且众人刚才来的时候,也的确看到了当时的场景,兰妈妈要不是被洗砚抱着,的确是摔倒的架势,而张淼一副委屈到哭死的样子,更是印证了谭毅和兰妈妈说的话。“来人!将谭炎章给我关到宗祠里,今夜不得参加宴会直到初三过后!”谭夫人一听哪里肯,“母亲您不能偏心啊,您没看到炎章脸上的伤吗?这么多人都在欺负他一个人,您怎么就能看着亲孙子如此屈辱。”“所有人欺负他?”谭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大夫人。“他要是不独自来人家的院子,怎么会被人欺负?他要是没有行不轨之事,老三什么时候和他红过脸?!”每句话都堵的大夫人说不出话,别的不说,谭毅的确从来不会和小辈翻脸,向来都是讲道理教育,即便是五六岁的时候,也没有欺负过同龄的孩子,长大了更是像个小大人,后来成人之后,为人更为大度温和。这样的人都被逼的动了手,可想而知谭炎章做了什么事。谭荀见自己的俩个弟弟看向自己,他一时觉得脸热,一股子怒火没处发,朝着谭炎章又是一脚,直接将人踹到。虽然谭荀是个文人,但也是个大男人,这一脚也没有收着力,更是踢了谭炎章一个不防备,人直接飞了出去。“来人!按照老夫人说的办!”“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啊!”大夫人哭着扑向谭炎章,恶狠狠的回头瞪着谭荀,可是换来的却是谭荀的怒骂和禁足。“孩子就是整天被你惯得,现在孩子做错了事儿,你不说教导还在这里维护,你不辨是非,回房禁足!今晚的晚宴你也不用参加!”谭老夫人早就看她不顺眼,这会儿听到大儿子要禁足大夫人,老夫人顺势说道:“顺便抄十遍地藏经,抄好了明日给我,也算是给你儿子积福德了。”转身又看向张淼,“淼淼,走吧,你和老三跟着我,到我的院子里住着,看还有谁,敢当着我老婆子的面欺负你!”出了主院那边,谭家就属老夫人的院子大,下人们闻言赶紧小跑着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出一间客房。兰妈妈和洗砚把两人的衣服行礼收拾好,跟着老夫人去了她的院子。原本谭荀还有事回禀,可是经过这一件事闹得,他也暂时没有脸见自己的母亲,更没有脸见三弟,索性不是大事,于是也没有跟过去。老夫人的院子里张淼上午刚来过,这里的确是个清净的好地方,两人就准备在这里住一晚,所以也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张淼回到房间后,小厮就来报,说是二爷请三爷过去一趟。这里面没有提到张淼,所以她也就没有跟着。谭毅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就看到谭二爷站在门外。“二哥这个时候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我只是想问,你还是不打算让母亲知道当年的事?”“你也看到了母亲现在年纪大了,所以还是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和她说了也只是让她生气罢了。”谭二爷一身的道袍,站在风中衣袂随风而动,还整有点仙气,谭毅看着他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三弟,若是你想重启当年的事,记得通知我,毕竟严格说起来,我也是个帮凶,所以别忘了我。”谭毅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淼淼刚才真的吓到了,我得回去看看,二哥也休息一下吧,今晚可是要守岁的。”说完,谭毅转身离开,谭二爷看着自己的三弟,心里复杂的不知该说什么,手持玉珠轻轻捻动。天色一暗,府里就挂上了红灯笼,映着窗户上的春花都喜庆起来,宴会厅里到处都是人,下人们脸上带着笑,一个个端着热腾腾的菜上来,谭荀特意为了老夫人请了戏班子。他们坐在厅里吃喝,看着厅外戏台子上的人唱戏,过年了,谭老夫人心情好,于是拿着银果子就往台上丢,上面唱戏的人见了银子落地,唱的更是起兴。张淼从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年夜宴,看着目不暇接,要不是谭毅在一旁帮她夹菜,催着她吃,她都忘记要吃饭了。谭二爷出家后就不喝酒,谭毅更是滴酒不能沾,谭荀自己也喝着没劲儿,加上自己家上午出的事儿,这会儿脸色也不好看。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等着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就把没怎么动的菜赏给了下人们,他们一家人围着火炉喝茶吃点心,看着前面的杂耍。张淼原本想要老夫人实现阖家团圆,却不想因为自己,搞得最后人还是不全,于是借着给老夫人倒茶,给她赔了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