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 太子坐在乾元帝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大臣们,“酒宴还不开始?” 在坐的朝臣一个个心里很是感谢太子殿下,总算有人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顾三少沐浴更衣可以,但用不用这么长时间?这场宴会本就是为顾天泽庆功准备的,主角不到,大臣不敢动。 尹首辅已经拿眼睛瞄了王译信半晌了,可王译信低眉顺目就是不肯同尹首辅交流。 至于坐在龙椅上的乾元帝,独自一人饮酒也显得有滋有味,皇上嘴角的笑容以及流露出对顾天泽的纵容……大臣们实在是太熟悉了。 有三年多没见,皇上依然如故。 “表哥什么时候到?” “……” 乾元帝摸了摸幼子的额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表哥如今是头饿狼,不饱餐一顿,他哪有力气?” 太子越发的困惑,表哥饿了话,不是更该过来赴宴吗? “陛下。” 怀恩公公听了消息后,走入大殿,低头来到乾元帝身边,低声道:“顾将军身体不适,歇息在西宫。” “喝,身体不适?” “……是。” 怀恩硬着头皮点头,浴池中一滴积水,凌乱得紧,“奴婢看永寿王爷同王妃不到明日不会清醒,身体……王爷的身体确实很疲倦。” “罢了。” 乾元帝笑道:“便宜这小子了。” “众卿,共饮此杯,为阿泽庆功。” “国朝长存,陛下万岁,王爷威武。” 乾元帝率先举杯,便是没有主角,朝臣们也得跟着。 庆功宴,最大的功臣永寿王不到,这也算是顾天泽嚣张的证据之一。 换一个人,乾元帝早就恼了,也只有顾天泽一人。 “太子。” 酒宴之后,乾元帝偕同太子一起乘坐銮舆,略带几分醉意的说道:“爵位,财富只能笼络人心,然想获得臣子真正的忠诚,光凭这些是不够的。阿泽重情重信,便是放纵一二,他会回报你。为君,施恩手段得灵活,一个劲儿把自己当做天子,只会觉得孤独。” “儿臣铭记于心。” “记不住也无妨,理解不了正常,毕竟你还小,朕还有时间一点点的教你,太子……你肯用心听,朕就很高兴了。” 乾元帝手指戳着一本正经的幼子脸庞,“你同阿泽不一样,也好,养两个一样的孩子没趣得紧。” “规矩,是朕定的,破例又怎样?”乾元帝微合双目,对顾天泽夫妻夜宿皇宫的事毫不在意,“阿泽除了功臣之外,还是朕亲自养大的子侄,他留在长辈家里,有什么问题?” “父皇说得是。” 拦住乾元帝的皇子们只能无奈的离开。 “不如让皇兄们也留在宫里?” “呵呵。” 乾元帝大笑,准了太子所请,都在宫里,的确分薄顾天泽夜宿皇宫的影响,“怀恩,去宣王译信。” 今夜,乾元帝是不准备临幸后宫,有王译信陪着,喝酒也更有滋味。 …… 顾天泽封王后,主动上交虎符和所有的兵权,也不领官职,他当着满朝文武向乾元帝陈奏:“打仗的时候,臣自然会领兵出征,太平时期,臣愿意享受荣华富贵。” 乾元帝晓得顾天泽性情,并没勉强他,加封了一堆的虚职,以免再刺激朝臣们紧绷的神经。 他对顾天泽的荣宠不衰让朝臣们明白顾天泽是不是做异姓王,同以前没有任何的区别,只要顾天泽安享富贵,永寿王就永寿王吧,满足任性的皇上,他们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顾天泽封王半月后,王译信辞官致仕,乾元帝再三挽留,王译信去意已决,“陛下,臣更想纵情山水。” 辞官后的王四爷恢复了八成的谪仙气质,呼朋邀友,或是开文会,或是对诗词,或是作画,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时常有传世名作问世。 面对世人的称赞,王译信愧不敢领,毕竟他是两世为人,用比旁人长几十年的阅历同人相比,他是作弊的。 他越是如此,世人对他越是追捧。 虽然他辞官不做,但世袭侯爵依然保留,乾元帝也时不时的穿便服跟着王译信一起参加文会。 王译信嗜好清淡的服色不会因他重生就改变,受他的影响,乾元帝便服时也格外显得清雅,有一点日子,通常王译信去哪,乾元帝就去哪里,两人形影不离,乾元帝玩得异常开心。 王芷瑶同顾天泽私底下吐槽乾元帝和王译信的关系:“带我装逼,带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