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最大的憾事就是帮不上忙,妾身娘在朝廷上分量不足,帮不到国公爷。”司徒氏柔柔的,愧疚的目光让定国公心软,有此佳人相伴,怎么也得给佳人富贵的日子。 “一个好汉,三个帮,这话虽是粗俗,但道理不粗。国公爷双拳难敌四手,您需要王四爷的助您一臂之力。文臣清流……多爱拉帮结派,只要王四爷为国公爷上几句,您的处境会好上许多。” “文臣清流一群狭隘,自持科举出身的木头。” 定国公笑容苦涩,“无论我怎么结好他们,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外戚,勋贵,同他们不是一路人,我再谦和,内敛,不敢有任何恃宠而骄的狂妄,他们始终不肯对我另眼相看,于我交心。可王谨之如今也是世袭侯爷,又得帝宠,同阿泽也亲厚,他们……他们依然把王谨之当作自己人。就因为王谨之中过探花,在翰林院清高了十几年。” 这让定国公怎能甘心?又怎能服气? “国公爷消消气,若当年国公爷不曾弃笔从戎,一样能科举高中。您对陛下的忠心和付出,陛下怎么也不会忘记。” “你不必宽慰我,事到如今,强敌环伺,害我失去圣心的幕后黑手尚未寻到,我……还有什么舍不下的?别说被王谨之嘲讽两句,便是父贵子,我亲自去让阿泽回家,也不能眼看着顾家垮了。” 不走到绝境,定国公不愿去寻顾天泽。 他想给乾元帝看看,没有阿泽,他一样可以保住顾家。 …… “王译信!你个白眼狼儿,你就这么对我?” 长信侯扬手把温热的茶水直接泼在对面的人身上,王译信狼狈的擦着脸上的茶水和茶叶,长信侯揪住他衣襟,“别以为阿泽是你女婿,你就敢命令我!我还是阿泽的伯父呢。” “让我自请除爵,你休想!” “兵法有云,虚虚实实。侯爷,您上折子自请出爵,反而能保住爵位,同时让顾家缓口气,我也是看在你是阿泽伯父上,才为你费心。” 达成 “说得好听,自请除爵不是你!” 长信侯手越收越紧,王译信的脖子被衣领勒住,呼吸艰难,“侯爷很在意爵位?” “废话。”长信侯恼道:“你不在意?没了世袭侯爵,你就是让我搂着金山银山都不安稳。” 长信侯自认脑子不如聪明人,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没为顾家牺牲一切的觉悟,更不会像定国公把顾家抗在肩上,没了长信侯的爵位,他连生意都做不下去。 虽说阿泽会关照他,可自己立得住才是根本,总为一点点小事麻烦阿泽,他同阿泽在亲厚的情分都得淡了,他只是阿泽的伯父,机缘巧合帮了阿泽夫妻几次。 “伯父,放手,放手,我爹快被您勒死了。” 哗啦,房门推开,王芷瑶进门就见到长信侯簕住王译信的脖子,忙把托盘放到一旁,上前道:“有话好好说,长信侯别冲动。” “咳咳。” 王译信从险境摆脱出来,扶着椅子扶手,大口吸气,从长信侯紧张爵位看,王译信说动他更有把握了。 原本他最怕长信侯肯为顾家牺牲一切。 自私点好,也足够真实。 王芷瑶轻轻捶着王译信后背,关切的问道:“爹,您没事罢。” “没事。” 能得瑶儿的关心,他就是再被长信侯掐一会,也能满血复活。 “伯父就不能好好同我爹说话吗?每一次都弄得脸红脖子粗。”王芷瑶以为长信侯又是因为蒋氏吃醋,“你同我爹闹过几次了,哪一次不是你吃亏?” 长信侯一肚子气,委屈的说道:“你就向着他罢。” “他是我爹啊。” “哼。” 长信侯别开目光,着实见不得王译信只见牙不见眼的得意,“王谨之,我不管什么虚虚实实,什么兵法,我是绝对不会自请除爵的。我晓得你嘴皮子利索,你们文人死人都能说活了,但是今儿,你便是说破大天去,也别想害我。” 除爵?! 王芷瑶也不由得大吃一惊,狐疑的盯着王译信猛看,最近他不是在外面结交应酬吗?怎么连顾家的事儿都管了? 记起王译信说过要把顾氏家族赶出京去,难道让长信侯除爵是王译信第一步? 王译信担心女儿身体,外面的事情很少同她说,每次王芷瑶问起,他总说一切顺利,报喜不报忧。 当然他也想让瑶儿晓得自己陷害定国公的龌龊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