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那满手的血,她不停地擦拭那柄长刀,浑身却不住地抖。
她杀人了。
她真的杀了人。
她在那里度过了最阴暗的一夜,内心也扭曲成了一只怪兽。
“桑榆,那你也别怪我!”涂铃想提着剑往前走,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即使她把声音吼得很大,但是她的手仍旧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涂铃想,你真的要杀了我吗?杀了我后,莲镜又会像你死后一样,他会痛不欲生,他会被情蛊折磨,他又会变回原先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他是死是痛苦与我何干?”涂铃想愤怒地向着她刺了过去,长剑刺入血肉,那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她为什么要去管一个抛弃她的男人的死活?
她不知怎的,眼泪就冲破眼眶,如决堤之水一般,汹涌大哭了起来。
她用力抽出了长剑,转身大步跑走了。
桑榆吃惊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她那一剑并未刺中她的心脏,她还是心软了,就是不知这心软是因为自己,还是莲镜。
“呵呵呵……”
她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痴了一般地大笑了起来。
“真是两个傻子。”
涂铃想跑出了这座宫殿,她在暗黑的长廊上狂跑着,她的手还在发着抖,她虽然没有杀她,可是那一剑也是她真真实实刺进去的。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差一点点她就杀人了。
要她亲手杀人,还是太难了。
她看着自己这双手,上面沾了一点血迹,她跌跌撞撞地奔跑着,瞥见前方的走廊上有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一动不动,如同一只鬼一般立在那儿,登时吓了她一大跳。
她定睛一看,还是从那人脖子上戴着的花碟银项圈才认出来他是莲镜,她僵了一会儿,随即就转换了一条长廊,逃命般地逃走了。
后面,莲镜再次见到她也充满了震惊,他朝着她追了过去,却隐去了身形。
涂铃想回头见莲镜没有追上来,才大松了一口气,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刚刚刺杀了他的蛊主,他怕是会要了她的命。
她跑出了魔宫,跑到了外面的那条护城河边,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猛喘着粗气,她俯身在河里洗手,将那丝血迹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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