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是不是昨晚的睡姿太过放肆的原因,头发炸毛到根本没办法披着。重新打理整齐,不仅时间来不及,她身体“硬件”也根本不允许。
闻念再三犹豫下,只好顶着一头不怎麽美观的鸡窝头敲开了沈瑜川的门。
她还未开口说话,脸就已经染上了红,甚至这带着热量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烧得脖颈发烫。
沈瑜川一脸玩味地打量着她这副独特的造型,微擡眉骨,似是在等待她的“解释”。
“那个”闻念记挂着上班时间,开门见山,“你会扎头发吗?”
沈瑜川:“”
闻念连忙补充:“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唐突,但是我真没办法了,总不能就这样走进办公室。”
沈瑜川擡头刮了下眉头,表情看起来比做物理实验还要棘手。
这反映倒是在闻念的预期之内,她自然不觉得他会在这件事上得心应手。
“我试试?”他的语气十分勉为其难。
一块钱也是钱,闻念连忙点头。
沈瑜川也不知道闻念从哪摸出来了把梳子和一个皮筋,刚才说话的时候,她手上分明什麽都没有。
此刻这把梳子正在他手中,被小心翼翼地握着,仿佛什麽至高无上的纯洁圣器。
他的动作紧跟闻念指挥。
“你先把我右边的头发梳通,刚才我只用左手梳了下左边。”
“这?”他试探着用梳子碰了碰。
“再往前一点。”
““
“这里?”
“对。”
“”
“嘶——”
沈瑜川的手瞬间僵住。
“疼?”
“不疼,不疼。你继续”闻念苦笑着逞强。
“然后呢?”
“”
闻念根本不记得她是怎麽学会的扎头发。好像是自然而然就知晓的一项技能。
“你还记得我平时上班时头发的样子吗?”
“记得。”
“行。你脑海中想象着我平时的样子,之后把头发从下往上拢起来,到合适高度,用皮筋捆起来就大功告成。”
话音落下,身后安静了半晌,似是在无声预演。
清晨的鸟鸣在这安静的间隙闯入。
就在闻念神思飞扬,毫不设防的时候,沈瑜川修长手指兀的插进发间。
头皮传来若有若无的痒意,微弱的酥麻感又被他笨拙又轻柔的动作逐渐放大,直至她忍不住有一瞬的浑身颤栗。
哪怕是,扎头发这种暧昧不明的行为已被闻念十刻意地展现成,没什麽大不了的友好帮助。
此刻闻念还是很难不去想象沈瑜川的神情。
他如何用那双宽阔干燥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顺滑的发丝;如何用那双时常透露着冷漠的双眼,耐心地注视着手中的动作是否规整;如何用那经常思考複杂物理变量的大脑,仔细揣摩头发是否已经达到可以被扎起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