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念摇摇头,“怎麽可能主动来找我。”
聂杉只是走到这,忽然想起来她们寝室还有这号人物,随口一问。
要真是从闻念嘴里得到肯定的答複,那她才觉得见鬼了。
不远处的热闹人群吸引了聂杉的目光,好奇心一下子飞了过去,还没等闻念从上一个话题中反应过来,就拉着她的手说:“走,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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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初曼的家在市中心旁边,平日里颇为安静,奈何附近有个景点,哪怕是寒假,周围也会变得人山人海。
可外面的热闹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怎麽都暖不化室内这冷到冰点的气氛。
破碎的瓷片散落一地,翻倒的花盆甩出泥土,从墙角一直蔓延到客厅中央。
蒋初曼红着眼,极力压抑住语气中的哽咽,不愿让面前的女人看出一丝脆弱,故意拔高音量来鼓舞自己的气势。
“你昨天又去监狱里看那个畜生了是不是?!”
“他是你长辈,怎麽能这麽说话?”中年女人四十多岁的年龄,保养的却很好,看起来像刚过三十五。
蒋初曼擡眼冷笑,又恶狠狠地看回去:“他算个狗屁长辈!”
“你明明知道他是怎麽进去的,为什麽还要这样对我?”
对面的女人像是一下被浇灭气焰,语气瞬间软了下去,但还是磕磕绊绊地辩驳:“可,可他终归是你的父亲。”
“继父算什麽父亲!”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蒋初曼,顺势抄起手边的一个花瓶砸到女人脚边。
女人被吓得猛地后缩,眼中满是惊恐。
大喘几口气后,仿佛突然想起自己是蒋初曼的母亲,一瞬间如同抓住无形的利刃,神色也傲慢起来,斥道:“小白眼狼,我供你读书,让你追求你的什麽物理学梦想,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你有没有良心!”
蒋初曼看着眼前的女人,无力的笑了声,两行泪终于从眼中滑落。
父亲去世的短短一年后,李白莉女士就再婚了,蒋初曼随之搬到了继父家。
一开始,她跟母亲之间的矛盾只是小小裂痕。
直到她被继父性侵未遂,他锒铛入狱。
蒋初曼不顾李白莉劝阻坚持报警,成为割开母女情份的导火索,这道小小裂痕也变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麽多年过去,一吵架,她就还是这套。
屡试不爽。
每到李白莉说出这句话,蒋初曼就知道,争吵该结束了。
她轻轻摇晃垂下的头,声音无奈而苍白:“就是因为你供我读书,才有机会站在这跟我吵架。”
“不然,你根本就不会再见到我。”
李白莉指着她,怒道:“好啊好啊,我供你读书,到头来成坏人了是吧?”
“那你为什麽不做个彻底的坏人呢?”蒋初曼轻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