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记得段十一来了后院,可再醒来时,自己却撅着屁股趴在塌上呼呼大睡,屋里的烛火燃尽,蜡块坠满了烛台。
圆桌上的台布也凌乱不堪,杯盏更是挤在一角摇摇欲坠,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暧昧的味道,他自小在勾栏瓦舍长大,却摸不准昨夜究竟进行到哪一步了。
段十一一噎,没想到他是来问这个的,估摸云别也不像是会收拾残局的人,不由心里咒骂。
正想着如何搪塞,却见身侧的云别轻笑,他拉过段十一的手心,用指腹一笔一划写道:「不放心他?」
她觉着痒,用力抽回手,却被那股熟悉的力量牵制,随即不情愿的点点头。
「那不如将计就计。」
段十一看向云别不着调的眼神,思忖了会儿这样做的可行性。
青吹疑惑道:“将军?”
“嗯,昨夜你伺候的不错,何罪之有?莫非是变相来讨赏的?”
原本跪坐着的人瞬间停止了腰板,欣喜道:“不敢!奴不敢…”
“奴带了点心,请将军…”
“站住。”
“府中有府中的规矩,我乃行军之人,吃食更是不得随便,你自己留着吃吧。”
“是…”
青吹只觉可惜,默默端着食盒起身告退。
段十一:“你觉得这样可行?”
云别:“你既然怀疑他,就干脆遂了他的愿,时机一到,必然会露出破绽。”
…
果然,不过半日,青吹昨夜承宠的消息便在府上传开了。
她吩咐阿初盯着青吹。
自己在主屋院中练起了剑。
薛仲总说,习武之人也应当多多读书,以免日后成了世人所说那般头脑简单。
段十一苦笑,她如今依旧只读兵法而已,太精细的算盘她还真的打不响。
她又想了想徐林和秦子孝,只觉前路坎坷,看不到希望。
“唉。”
云别动了动耳朵,半倚在石桌上看了她一眼。
练个剑有什么好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