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康熙嘴角抽了抽——胤礽这兔崽子别以为朕没看出来,胤禟是自己的崽!他冷酷无情的挡在嘉正帝前面,把胤禟挡在自己身后……嘉正帝:……汗阿玛,您没发现胤禟也比您高吗?他面上不着痕迹,索性转移话题:“皇额娘身体如何?”提到皇太后,康熙面上闪过一丝柔和。他喜气洋洋的说道:“皇太后诞下一个小公主,如今还在月子里呢!”听到这话嘉正帝也眉毛倒竖:“汗阿玛,您这事怎么不说一声?妹妹的玉碟呢?”如今掌管宗人府的是裕亲王福全。眼看康熙退休,裕亲王福全也上手辞了兵部事务,转而担当宗人府宗令坐等退休。裕亲王福全稳重妥当。他不像是会将这件大事也隐瞒的性格。胤禟脸色也黑黑的,他不高兴的则是另外一件事:“对啊!等等——怪不得四哥每天跑畅春园跑得那么勤快。汗阿玛您这是偏心!”康熙讪笑一声:“福全那朕还没说,小公主到时候补记上去就是了嘛……至于胤禛,额……”他的目光扫向雍郡王胤禛。只可惜介于嘉正帝和胤禟两个人的怒火,眼色劲十足的雍郡王胤禛此刻已经躲到角落里了,他纯当没听见两兄弟对汗阿玛的抗议,也纯当做没听见汗阿玛的求救——这件事儿臣也救不了您!康熙恨得牙痒痒。此刻他也不得不腆着脸笑道:“你们皇额娘高龄产女,正是好好休养的时候,告诉你们岂不是昭告天下?加上又接二连三的婚事,朕和你们皇额娘一商量就打算等满月礼之前再告诉你们。”皇太后当年丧女在她心里落下不少阴影,要不是身边有胤禛陪伴着怕不是走不出来。这一回又是高龄产女,自然是小心,小心再小心。“那为什么四哥知道?”“额……”这不是你们皇额娘心疼他吗?康熙心虚的东看西看。最后还是纯宜贵太妃连拖带拽的将胤禟拉走,才勉强留给康熙一寸安静之地。当然被拉走的胤禟最后还在嚷嚷着:“儿臣只是给您一个思考的机会——回头必须交代。”纯宜贵太妃:……她面无表情的推着胤禟:“快走快走!你这当新郎官的还得去接新娘呢!”这也是。等胤禟到前院,眼看着吉时即将到达却没见主角身影的一行人终于松了口气。胤禟骑上高头大马,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朝着董鄂府而去。街道两侧聚满了大声叫好的百姓们,讨要糖果的孩童在人潮中钻来钻去,时不时喊着些大人们教的恭贺词。原本对成亲这件事并无甚感受的胤禟,在周遭热烈的气氛以及百姓们善意的哄笑声中莫名紧张起来。他感受到心脏逐渐加快速度,随着马匹在董鄂府前停下时达到了最高峰。胤禟翻身下马。他在大媒的引领下缓缓走入正堂,都统董鄂七十和其妻马佳氏含泪迎上前来。胤禟在此刻还不能与他们交谈,红着脸行了礼,又跟着大媒走出了董鄂府。不一会儿董鄂府大门敞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骤然响起,一顶红色喜轿缓缓从大门而出,伴随着送亲太太的喊声踏过火盆。侍卫凑上前来:“主子,要赶紧回府准备呢!”胤禟如梦初醒。他匆匆上马赶回荣亲王府,慌慌张张的按着大寮和大媒的话语准备弓箭,拿了弓忘了箭矢,拿了箭矢又忘了弓,来来回回奔波了好几回,倒是闹得康熙和纯宜贵太妃哭笑不得。康熙连连摇头:“亏前面还装得那么稳重老成,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架势……看看现在!朕这辈子还没见他这般慌乱过呢!”纯宜贵太妃乐得笑出声。她的双眼水汪汪的,纯宜贵太妃用袖袍遮住脸,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珠。望着脸颊绯红一片,又止不住雀跃昂首期待喜轿到来的儿子,她心里是酸涩是欢喜也是期待。大婚从下午开始闹到了半夜。最让胤禟尴尬的是说好的洞房花烛夜,而他却是被人连拖带拉的送到前院去。喝酒!庆祝!胤禟神情古怪得很——怪不得前几回五哥他们的表情也不好看,要是心心念念的福晋在屋子里枯坐着,肯定和他一样没了心思……嗯?心心念念?胤禟整个人像是被火烧红了般,只觉得脑海就如同浆糊一般混乱,下意识地用脑门撞桌子。用力撞了好几下,直到脑海里乱糟糟的消息消失他才抬起头。所有人的表情都挺神奇的。诸位王爷都是憋着笑,也不知道是谁先破了功一个两个接着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