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渊继续看着竹简,没有理会。
月寻笑了笑,又继续问道:“前几日你与皇上对弈,之后作何感想?”
“无感想。”
月寻将身子靠近他,严肃询问:“真的吗?若是没有皇上,殿下还会这样远离月寻吗?”
凌云渊放下竹简,猛地抓住月寻手臂,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怎的也说出这种话?”
“也?还有谁与殿下如此言说?”月寻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的样子。
凌云渊冷静一下,放开月寻手臂,凝视她的眼睛:“为何要一直缠着孤?”
月寻坐正身子,一脸认真:“心悦殿下。”
“从你溺水开始缠着孤之前,你我只有过一次会面,便是你请求孤助你留下。”
凌云渊抬手抓住月寻的下巴,继续说道:“甚至你从未见过孤的相貌,难道仅仅只两次相处,你便心悦于孤?”
凌云渊目光不善,紧盯着月寻的面庞。月寻听后却是微微一笑。
“殿下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呀?”
月寻丝毫没有惊慌,反而两只柔夷包裹住他抓在下巴上的手,轻声说道:“真让月寻意外。”
凌云渊神色凛然,抽出手,再次逼问:“回答。”
月寻放下双手,搭在腿上,又坐正身子:“殿下是下一任君主,月寻想…终有一日可以站到殿下身边。”
凌云渊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又理一理有些凌乱的袖口。
沉默半刻才语气深沉的开口:“你如今也在君主身边。”
“月寻不过是个官女子,连正经位份都没有。”月寻再次伸手他的衣袖,继续说道:“如此一步步向上爬,甚是辛苦。”
“还不如直接到未来明主身边,岂不是轻松许多?”
凌云渊没有接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袖口。刚刚理好的衣袖又被抓出褶皱,嫩白的柔夷在墨色衣袍上尤为明显。
月寻笑一笑,将身子坐的离他更近,开口说道:“殿下如此心思缜密,月寻的心已经被你看透了。”
“够了,别再油嘴滑舌。”凌云渊直接起身,背对着月寻:“孤已陪你浪费半日时光,该去处理事务了。”
凌云渊挥挥衣袖,便片刻不停地离开大殿,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月寻独自坐在矮桌边上,身子还保持着姿势,面上却是丝毫不恼。回想着与凌云渊的相处,微微弯起唇角。
待人走远,月寻才唤来茯苓重新梳理发髻,系好丝带,慢悠悠的返回。
落日已经悬在山顶,天空的余霞将皇宫映成暖黄。
宽阔官道上的宫人来来往往,东宫的角落,一条细长人影望着皇宫深处的方向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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