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全然愣在了门边,秦儋绕过她抱着程清上了二楼,走到一半又回头示意她道:“二楼帮我寻处干净些的僻静房间,烦请带路。”
许娇娇知道秦儋的意思,带他径直去了最里一间崭新的厢房,那间之前都是做杂房,最近才收拾了出来。
程清上楼时便醒了,她迷迷瞪瞪间看着许娇娇身姿摇曳地走在前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在这等会儿,我进去收拾一下。”见程清醒了,秦儋将她放了下来嘱咐道,自己先一步进了房中。
窗开向南,秦儋判断着厢房在船中的位置,将木窗半阖上,在窗棂处系上根红绳,绳尾坠着特制小铃,只要有人碰了窗户,铃声即刻作响。
门外二人正大眼瞪着小眼。许娇娇心中知晓程清是个女子后,越看越发觉得她生得独一份的灵秀,烟雨曈朦似的墨画眉眼,怎叫她先前错认了是男子去?
感受着面前人毫不遮掩的炽热目光,程清果然会错了意,她以为许娇娇今夜便是吃定了秦青,心中一惊,手上断断续续地朝她笔画道:“姐姐……我还小……”
开不得口,程清有些艰难地指了指外间几个亮着灯的厢房示意她:“……做不得那事。”
许娇娇半晌才看懂了程清那蹩脚的比划,她忍住笑意决心不再逗她,正想转身下楼,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将程清上下打量了一番。
手中还攥着那人赏她的半尊金佛,许娇娇自诩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今夜不如就送佛送到西。她看了眼半掩着的厢门,压低了声对程清道:“床尾那头的匣子里,上数第二格……记得打开看看。”
许娇娇留下这句话便转身迈着轻快步伐下了楼,独留下程清云里雾里地站在原处。
进到房中,秦儋已经将床褥铺好,程清顺势躺了上去,脑中却一直盘旋着许娇娇留下的那句话。
她躺在床内毫无睡意,直到秦儋要吹灯了,才突然从被子里坐了起来,“等一会儿。”
程清光着脚跳下了床,秦儋看她赤裸着脚踩在沁凉地板上,正要拦腰将她抱起,程清躲开他的手,眼疾手快地拉开了许娇娇说的那一格。
格子中摆着一个花纹繁复的木盒,程清将木盒锁扣打开,内里黄布裹着一个铜珠似的小球儿,沉甸甸的,刚刚放上掌心一触,那铜球便开始自发震了起来。
“……这是什么?”程清看着手中震动的小球问道,铜球表面严丝合缝的看着并无机关,却在她手中越震越强,这一小会儿就几乎要震麻了她半边胳膊。
秦儋趁机将程清抱进了床里,接过她手中的铜球仔细查看,确保没有异样后才让她重新触碰。
秦儋也从没见过此物,那铜球精致小巧却有些重量,他看了眼被拉开的匣子,伸手将里面的木盒拿了出来,盒中黄布掀起一角露出墨迹,将其展开,其中一面赫然描着几副小画。
其上字画直白潦草,秦儋简单看过一遍,眼中挑起了兴致,再看向床内,程清还不知那是何物,一直握在手心把玩。
他走到门边系上红绳,确保机关无误后转身将那块黄布藏到了一旁,对着床内的程清道:“你可听过……缅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