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只吃了那一回。
“没有长期的。”
她垂下眼睛,视线落在他的手臂。
青筋鼓得更厉害了。
季晓四肢的筋脉非常明显。毕竟自然垂下都脉络分明。可能是积极锻炼的结果,用力之后、周边血管和青筋一起鼓起来。新手护士应该很喜欢这种血管。
他深呼吸平复心情。
“昨晚呢?”
“前几天一直在做。”
“…怎么,意思是觉得现在吃药没用?”
“嗯,已经不紧急了。”
她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擦锋利纸张的页边。折起一角,柔软指腹反复碾压尖锐边缘。直到它被碾平,从光滑变得褶皱,又重新折起页边,周而复始。
“所以就等着发现怀孕去打胎?!”
他的声音压低了。
粗暴的意味不能说渗透,完全满溢出来。暴露无遗。
——不自爱。
班主任的话在脑中回响。
季晓也是这么想她吧。
毕竟这是事实。
“…没关系。”
生物试卷摊开在遗传题。单向选择。题目介绍一种先天疾病的遗传规律,选项是男性子代、女性子代的患病概率。
“不会来月经的。”
对话错位。
季晓的表情好像快要忍到极限了。
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视线落在他的手指。现在完全攥起来,热度隔着距离,透过茶几传到她的手掌。
“这是一码——”
“季晓。”
她打断他的话音,还看着遗传题,声音飘飘忽忽。
“你觉得我随便吗?”
“我觉得你脑子灌水了!”季晓气狠了,回得飞快,恨不得按着她的头压在题目上,声音一瞬响彻走廊。大家都去吃饭了,走廊人不多,但还是有零星在教室吃饭的同学听见,悄悄探头看他们。
他们坐在一起,本来就很显眼。
他压下激起的火,勉强冷静下来,拿起自动铅笔在题目边划线写遗传谱系,替她写解题思路。
“这道有什么问题吗?我看这题你答题卡没涂…是不是时间不够?确实这题把所有可能列出来反而浪费时间…”
黎潮目不转睛地看着题目。
他稍感宽慰,继续解题,又写了叁行,才发现不对。
她看的不是题目。
是他的手。
视线专注,眼眸湿润,脸颊潮红。
指尖握紧圆珠笔。奇怪地用力过度,握笔姿势怪异。像在忍耐什么。仔细一看,在轻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