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关键时期帮过我的人,我也不可能像你希望的那样,像对待严礼那样一点面子不给,不管以后能不能继续这段友谊,划清界限的时候,曾经帮助过我的人,我希望也能用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处理。”所以是在打消他的疑虑?但楚闻舟也是真的不想对着杭长洋。楚闻舟不说话了。这个女人,其实对他们两个的心思,都是一清二楚的。南烟转身往外走。在拐角处发现了抽烟的杭长洋。南烟惊讶:“好学生也被我带坏开始抽烟了?”见着南烟杭长洋也惊住了,赶紧将烟头灭掉,有些局促又有些开心。“是太久了吗?我没想到你会出来。”出来找自己。南烟笑笑:“你们聊得很不愉快啊!”杭长洋低头不说话,烟头的火光消失,彻底熄灭,并不否认对楚闻舟的不喜。“你应该不希望我带他出来和你吃爱情女人的话落,杭长洋胸膛起起伏伏,人沉默着没说话,外面瞧着冷静,但内敛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激烈。也是头一次,杭长洋没有立刻反驳,没有又将这种对话推到下次。两个人并肩站着,背后是餐厅温暖的暖气,面前是冰冷萧素的冬景。远远看过去,一男一女,竟有些登对。但是在场的两个人心知肚明,他们和登对没有一点关系。女人是故意的,男人又何尝不是故意。杭长洋一次次在楚闻舟身边把南烟往外约出来一起吃饭一起玩儿,还约了那么多次晚餐,何尝不是一种试探挑衅,两人虽说没有碰面,平静下的暗涌却从来没停止过。“我不明白。”杭长洋开口,声音变得沙哑,声线的边缘像是有了锯齿状的裂纹,不再圆融,也不再如最近表现出来的那般,心无忧虑。“你说。”南烟镇定,外面好像下雨了,她伸手出去接,手心被溅上一两点微凉。杭长洋深吸口气。“我还记得我初见你的时候。”南烟收回手,拢了拢衣服,洗耳恭听。“你刚从云南回来,我哥让我去接你,你很瘦,眼睛里没有神采,去酒吧点果酒就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喝,不合群,也不想合群。”南烟:“我记得那次,下飞机后很倦怠,但是又不想回自己的公寓。”“我说的不是这个!”杭长洋抬高音量,“我说的是,你整个人的状态,很糟糕。”有片刻的沉默,南烟点头:“我知道。”“从酒吧出来,你突然晕倒,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你血糖低,本来我也不是有意听的,但是现在我还记得你的回答,你说你心悸,晚上失眠很严重,医生问为什么,你就回答了一句。”南烟不言。杭长洋呼吸陡然加遽,道:“你说你离婚了。”杭长洋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医生问南烟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瘦削的女人脸色苍白,脑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转的动,眼睛定定就看着一个方向,杭长洋都觉得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话不激烈,甚至很平淡,但是能供人遐想的范围却很宽泛,或者说,她当时的糟糕,从一定的程度上,她确信是离异造成的。南烟眼睫下垂。“嗯。”“然后医生就没再问过你其他的话。”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场景,都在杭长洋的脑子里格外清晰。“后来我找你出去散心,你都没拒绝,再把你带到魏医生那儿,那一次就诊,测试出来你有轻度抑郁,睡眠状态也是格外的糟糕,这才开始着手逐步进行治疗。”南烟从魏医生那里拿了很多药,安眠药就开了几种,从轻剂量到大剂量的,魏医生拿不准南烟需要吃哪种,就让她先从剂量轻的开始试吃,她血糖低是因为少食挑食,也给她开了许多维生素和营养片剂。南烟不否认:“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