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驸马在政治斗争中落败,你亲手杀了与公主青梅竹马的小侯爷。”
“她不恨你,但你愧疚,你亲自办宴会,教她去挑选,而不是等着被挑。”
谌烟阳垂着头,谌暄安安静静,苦咸的水淌在她的脸上,又被匆忙抹去。
谌烟阳什么都做得到,就是做不到相认;长公主什么都做不到,就是小公主年年的生辰宴不落,别人家有的小公主也要有。
谌烟阳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连最简单的护她一世周全都做不到。
还想给她自由,给她权力,给她想过的人生,选择的爱人。
都是痴人说梦。
“你想要什么?”那张脸满是泪痕,但那双眼睛,令人生恶生畏。
平常为了个见不得人的女儿发疯咬人的样子就丑,今日更是丑态毕露,不堪入目。
张琬弘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谌烟阳从城墙坠下,仿佛蹁跹的蝶。
这两只蝴蝶,大蝴蝶身后跟着小蝴蝶,她们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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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转身往外走。
却被张灵诲逼着步步倒退,退到宫宴上。
“去哪儿?既然尹家等着我来,你作为半个尹家人,不该坐坐再走?”
张灵诲放下阻拦她的袖子,目光投向高台上的覃隐,以及被他用剑架着的太后。
如今这般情景太滑稽,来赴宴的大人被像牲口一般圈在中间,魏秉本来垂头丧气,见他来了,以为见到了救星,扒着暗使及禁军侍卫的刀同他喊话。
“张大人!张大人!你快救救太后,这人谋反!这人反了!”
“我就说他狼心狗肺,君侧之恶,他果然反了!”
边说边放肆地大笑,周遭的人无一人跟着笑,他的笑才僵在脸上。
张灵诲根本不看他,也并无替被挟持的太后解困之意。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不是他来了就能赢,形势不容乐观。
魏秉后退,踉跄几步,绊住魏子缄盘曲的腿,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乌云逐渐散去,蟾光清辉浮现。
颐殊心神不宁。她旁边就是宾客宴饮的席位,顺势坐下,撑着额头。
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她还在摇篮里乖乖睡着,等她回来。
“姑娘,你的扇子掉了。”
赤山峦蝴蝶纹绣扇被从地上捡起,那人略微弯腰,还给她。
张灵诲带着浩浩汤汤的一群人,除父子侄甥外就是门客家臣。
在这群声势浩大的张家人背后,这人并不引起注意,惟一引人注意的点——
就是他戴着一张狐狸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