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晗道:“怎么会是别人都有?女人就不会有,尤其是像她这般‘恶毒’的女人。”
你得不到她。
你也得不到她。
覃隐不说话,像在审判他说的话的真假。
谌晗破冰笑道:“隐生如果说想打仗,朕也可以给你些兵马。”
你不可能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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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谌晗在徽宝阁批阅奏疏,覃隐如往常一般在旁陪侍,似不经意地问道:“您做那些稀奇古怪犹如前世一般的梦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谌晗停下笔想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大抵是廉历十三年春,有夜狂风骤雨。”
廉历十三年,原来那么早吗。
覃隐低头沉思,谌晗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臣只是在想,方士说梦境是预言,也是前世。若是预言,未曾发生之事如何推断真假,若是前世,是否有不平不甘不忿,一念之执,入不了轮回,才重生一世?”
“遗憾、过错、意难平,上天给人弥补的机会,不就是为此。”
心有明火的覃隐适时转开话锋,“那可有什么快乐的事情,前世?”
谌晗笔尖又是一顿,好半天,才复又落下。
“张妗你可认得?张家小女儿,也是我的后妃之一……曾是。“
张妗。覃隐忆起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她也在选秀名册上。
“有一次,张妗仗势欺人。殊儿啊,召集后宫众人,提议比赛水漂,声称要比谁的水漂飞得最远。嫔妃们不屑与她胡闹,认为她行为幼稚,小孩儿心性。后来被我知晓,甚为恼火。
“我一时心性执拗,下令百官停下手中政务,前来观赏这场比赛,甚至一度停滞朝廷运作,延误国事,也毫不在意。世家子弟皆来捧场,我坐于高台之上,只觉得意非常。
“张灵诲站在我身旁,盛赞其技艺高超。谢謦寒更是寻来最美丽最珍贵的石子,献于我前。我则命殊儿将石子投向湖中。唯有尹辗被派遣处理政务,也是我最不放在心上的。
“或许你认为我应为误国而后悔,但我并不后悔。那些日子是我最为欢愉的时光,真实而纯粹。惟独痛恨张氏父子、谢公世家等蠹虫未能及时拔除。即便最终,我明白她也只为自己而活。但是她那撒娇讨宠的模样,嫣然一笑,灵动鲜活。“
“那时她活着,现在却死了。”
是吗。
我跟你看法截然相反。
“那我呢?我在陛下的前世梦中吗?”覃隐笑道。
或许是回忆带动的情绪,谌晗看着他澄澈眼睛,不禁莞尔。
“有些人是宿世命定,可惜隐生不是。”
覃隐黯下眼眸。
狗屁宿命。
他砚着墨一言不发,谌晗抬头看他一眼。
“不会因为朕梦中没你就要哭鼻子了?”他不能理解。
“我不知道。”覃隐掐住山根,闭上眼,声音异常冷静,“臣……好像罹患怪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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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