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兢兢业业的长子,当今觉得还是自己的儿子靠谱,问他:“什么事?”大皇子硬着头皮报告坏消息:“边关来报,北戎去冬大雪,今春又遭了鼠灾,牲畜死亡大半。此时有犯边之意。”“什么?”不管是当今还是林如海,都顾不上沈越上不上衙的问题,改而关注不稳的边境。大皇子沉重的点头:“据报北戎人已经有集结之势,还请父皇早做决断。”当今点头:“召大学士们议事。”这一议事,就分成了观望与主动出击两派,吵得当今头疼不已。首辅当初是被沈越怼过的人,难得的站在了主动出击这一边,可是怎么个主动出击法,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皇子也是赞成主动出击的:这几年国内风调雨顺,又有高产作物的推广,新武器的生产,正是一试锋芒的时候,若是等着别人犯边才还击,那不是沈越所说的被动挨打吗?大皇子完全可以想见,今天自己敢站在观望一边,被沈越知道后有什么样的冷嘲热讽等着自己。可是首辅提出军械与粮草的运输等问题,也不得不考虑。“那个张义研究出的水泥,不是可以铺路吗?”当今的问话,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大皇子心中暗喜的同时,脸上现出苦意:“他们生产的水泥,都用到了建公主府上头。”还有那个园子,也用了不少。“让他们加快生产。”当今拍板。观望派回天无力,只好把思路放到怎么周密布置上来,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尽快将新式火枪还有炸药先运到前线去。沈越终于没能继续在家里“坐月子”,被林如海亲自揪到了养心殿。听到北戎居然敢叩边,沈越眼睛都亮了,来得好,来得妙,来得太是时候了。所有人看沈越的眼神里都透着怪异,觉得他是不是“坐月子”不成气傻了,所以想着借北戎之手报仇。等着听完他的主意,才算松了一口气。沈越的主意很简单:这几年西北也不是没推广高产作物,所以可以先就近调集粮草,然后等着别处的粮草运过去后,再补充当地的仓廪就是了。最主要的是,既然主动出击,那就打到北戎的老家去,完全可以以战养战,不必带大批的粮草随行。以战养战的理论,帝国的人还是头一次听说,等沈越解释完了才明白,那分明就是反抢劫——北戎所以叩边是因为他们没吃的了,要到帝国这边来抢。那咱们干脆打到他们家里去,把他们为数不多的食物全抢过来得了。好几个大臣都想反驳沈越,堂堂帝国,哪儿能行此不义之事?那些北戎要是被抢光了,不是得更大规模的犯边吗?可是想想当初沈越怼首辅的理论,生怕沈越让他们去边境教化北戎别来犯边,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过沈越还是好心的向大家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要如此想:北戎的更北边,还有一个对土地有着强烈渴望的国家,叫罗铩国,那个国家现在还处在内乱之时,可是一旦他们自己国内的乱相解决,就会变成帝国的一大威胁。所以现在帝国要趁着罗铩内乱的时候,尽快将北戎之地收入手中。至不济,也要将北戎打服了,好让他们成为帝国与罗铩的缓冲地带。沈越相信,以北戎人只知抢劫不事生产的作派,在帝国得不了手,一定会北上去找罗铩的麻烦,到时帝国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好些朝臣们只听过罗铩的国名,对他们的民族特性不了解,觉得沈越是在危言耸听。可是又怕自己不敌沈越的嘴炮,想着自己等着下朝之后再私下里上折子,省得当面被沈越怼的灰头土脸。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不了解罗铩的民族特性,当今派出国门收集情报的人,早已经把周边一些国家的情况送回来了一批,所言与沈越说的不谋而和。这让当今直接下了决断:“下令西北驻军,严密监视北戎动静。一旦有异动,驻军可便宜行事。”当今金口一开,整个国家机器都加速运转了起来。各种政令飞速的传向西北,四皇子亲自带人,押送着新式武器运往边关。张义再次升官,任工部从三品侍郎,专任督造水泥与铺路之事。听到自己新任命,张义对着沈越哭了:“臣家几代都不敢做此想,全是大人提携之力。”沈越连忙拉着不让他跪:“你我现在品级相同,再行此礼怕是御史又要参我。圣人慧眼识人,你只好生替圣人办差便是。”张义就是为这个才哭的:“京中通往西北路途迢迢,想着铺就道路,所产的水泥要五十年才勉强够用呀。”表错情的沈越,对自己一手提拔到这个地位的张义,可比几位皇子客气多了:“光指着京中这点儿水泥当然不够用,可是各地皆有生产水泥的原料,分别建厂,分段修建便是。”最后全线接通了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