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美国待了一个月,结衣大部分时间都被两位老顽童占着,本打着趁这段时间和女儿好好相处下感情的小夫妻两吃醋了。
那是我的宝贝女儿,我都还没和她好好亲热联络下感情呢,被你们两个老小孩给霸占了,于是这两人又决定离开了。
他们的下站在欧洲地中海附近的某一个国家,正好也想在那取材找灵感,又多旅游胜地,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结衣和两位老人家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在这一个月里她和父母的关系没多大改善,倒和两个老小孩如胶似漆,有些分不开了。
登上飞机的时候,结衣的小鼻头红红的,眼眶也是红了一圈,泪水在里面打着转就是倔强地不肯流下来,看得栗川夫妻两人说不出的心疼。
结衣一直闷声不语,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蓝天发呆,她的伤心不只是因为与爷爷奶奶的分别,而是这次分离又使她想起了与真田弦一郎在机场上的告别。
第一次真正离开日本,离开真田家一个月,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从前的日子,想念真田妈妈做的饭菜,那带有家的味道,真田爸爸总是绷着的脸却掩不住眼底的温柔,真田爷爷的宠爱,管家奶奶的和声细语,小伙伴们一起的玩耍,还有,真田弦一郎那清俊脸庞和坚毅的神情。
想到这里,结衣露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哈了一口气在面前的玻璃桌上画出一个小小的q版真田弦一郎,然后用手戳戳那紧绷的脸颊。
笨蛋弦一郎哥哥,笨蛋弦一郎哥哥!都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
咳咳…当然,这其实是有原因的,一向疼爱结衣的真田弦一郎怎么可能在小孩离家这么久还没有打电话给她呢?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不知道结衣父母的电话号码…
这是坏心的夫妻两特地没有告诉他而又明言禁止真田家人告诉他,也因此真田弦一郎根本没有办法去联系结衣。
在这一个月间结衣已经寄了好几封信和明信片回去,但一个回话都没收到过,她也不由得犯了倔脾气,就是不打电话回去,看他什么时候主动打电话过来。
而这样的误会导致了两人两年几乎都没有说过话,除了书信上的来往。当然这是后话了,而结衣的父母称之为——美好的误会。(= =)
意大利是一个浪漫的国家,在许多人看来甚至比法国更胜,而罗马更是个中翘楚。
飞机到达的时候是在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左右,但一家三口的精神依旧旺盛,栗川夫妇由于经常在世界各地旅行,在许多国家都有认识的好友,这次他们的住处就是其中一位为他们安排的,一栋两层的小别墅,外面还带着一个美丽的小花园,环境十分美丽舒适。
结衣帮着父母在整理行囊,拉开了一个旅行包的链子发现里面装的全是装裱精美的画作,她笑了笑,把里面的画一个个小心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但当看到一幅画时却愣在了那里,那是里面最小的一幅画,却看得出装裱得最为认真。
上面是一个大约2、3岁的小女孩,手中拿着一根超大的棒棒糖正笑得灿烂,嘴角还带着一丝糖渍,让任何人都感觉到她的天真可爱。
这个小女孩红发褐眸,正是小时候的结衣。
结衣拿着那副画一时发起了呆,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突然觉得这幅小小的画有着千斤的重量,让她觉得心底也是沉甸甸的。
画放在包中最里面的夹层,看得出十分珍惜,上面没有一丝灰尘,也看得出经常拿出来擦拭爱护,结衣一时之间内心有些复杂。
“这是我吗?”她把画放在了胸前,小声说着,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对着空气询问。
“结衣……”夫妻两笑着走了进来,下一秒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结衣被他们吓了一跳,手一松,画便掉落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响起,外表的一层玻璃被摔得粉碎。
“我……”她嗫嚅道,想要道歉,又似乎想要说些别的什么,脸上有着无措。
弦一郎哥哥,我现在该说什么?
夫妻两个赶快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画,脸上有些怒气,但看到结衣的脸时马上平复了下去,关心问道:“结衣宝贝,手有被割伤吗?”
“没有。”她小声说着,声音中似乎有什么变了。
夫妻两对视一眼,栗川妈妈的手迟疑了下还是抚上结衣的脑袋,“被吓坏了吗?不要紧的,这幅画还可以重新拿去装裱。”
结衣抬头看他们,红褐色的大眼中在翻滚着什么,“我是你们的女儿吗?”
“…结衣宝贝,在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们的宝贝女儿。”
“那,你们为什么不打我?为什么不骂我?”
…………夫妻两一时有些无语,这是谁给她灌输的思想,是女儿就要打骂的吗?
结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又道:“不是吗?你们对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根本就不像对一个女儿。”
栗川两人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好笑又有些歉疚地坐上了凳子,将结衣拉到自己的身边一人接一句道:“结衣宝贝是觉得爹地妈咪对你太客气了?”
结衣想了想,点点头,“嗯,感觉像外人一样,我很不舒服。”
这点很好,结衣宝贝很诚实。夫妻两同时在心里赞了句,同时又在斟酌着词语,“嗯…也许爹地妈咪这方面是做得有些不对。结衣宝贝,你也知道,我们在你小时候就没有尽过什么父母的责任,根本没怎么照顾过你,所以一时之间…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所以才会让你有那样的感觉,这点我们一定会慢慢改过来的。但在我们心中,你的确是我们唯一的宝贝女儿,这点结衣宝贝你要有自信,也要相信我们。相信我,你妈咪再也生不出一个坏小子来和你争我们的宠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