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之日总是咻一下的到来,整理好的小行李箱放置鞋柜旁,俋茜掩不住笑意的拿叉子拨弄盘中的水果,再三的保证说服了浩瑋,满面愁容的他仍不忘叮嘱注意身子的变化,反观,乐天派的她倒是挺着肚子到处探险。
「我说你啊!如果太热也要补充水份。」如老妇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的叨唸,耳朵听的都要长茧,两指尖拉近他双唇的距离,边用嘴型模仿他碎念。
「好啦!我不是孩子,不用担心太多。」比出ok的手势,转过头去收拾桌上的空碗盘,沾有洗碗精的菜瓜布刷洗,乾净亮白的晒在手边的烘碗架。
睁眼就是一成不变的生活,生活全绕着家事及丈夫,她意识到做个乖乖在家守候先生回家的妻子不是件简单事,若不是有小说作为兴趣撑着,她肯定很快厌倦婚后的生活,像这样偶尔能拋开繁杂零碎的事出外踏青活络身心也不赖。
「倒是你可别趁我不在找小三小四回来住。」瞇着眼手指着浩瑋的脸庞,坐在玄关摆设的旋转椅,亮出穿了袜子的脚丫子摆在他单膝跪的大腿,替她黏贴鞋前的魔鬼毡。
「你想多了。」刻意拨乱她精心设计的盘发,一头乌丝秀发披肩,俋茜瞪视前者抓着他的前臂来上一口,伴随哼的鼻音是他胡乱尖叫的声响。
火车的月台充溢往返的人潮,出了电梯门口张望,随即看见那抹亮丽身影,想佯装无声的由背后吓唬湘湘,不料行李箱的轮子出卖了她,相互对视的俋茜尷尬的红了耳朵。
「我来吧!」一把接过她的行囊,湘湘空出了左手主动的牵着她的小手,一阵心悸袭来,俋茜不知做何表情的快速转动灵活的眼珠。
「谢谢。」俋茜说。
鸣笛声再起,火车缓缓行驶,做定位的俋茜用手搧着风,拨弄着被汗水黏成线的头发,闷热的焦躁感使她不快,理智分分鐘压抑着在车厢拉起裙子搧凉自己的举动,向后躺的她感受太阳的热情,眼睛如猫似的瞇成一线。
此时,她感觉肩上的负担清了,低着头瞧见湘湘拿起包里的梳子和发圈替她绑了两条辫子,跨过俋茜身体的手编着发,两人间靠的很近,湘湘抬头衝着她一笑,不好,脖颈的温度又升高了些。
「谢……谢……」有些结巴的脱口,她能说的仅有这些。
约过了几个小时,俋茜靠着她的肩睡了好久,捏着酸疼的肩膀下了火车,开着手机的导航,递上右耳的耳机塞进俋茜的耳里,手指滑动屏幕上的路名,目的地在预定的饭店附近,湘湘拖着行李箱听着俋茜的指引由火车站步行于此。
「你还是一样不擅长找路啊。」徒步经斑马线,俋茜突然有感而发的说了一句。
「有你带领就好。」话说的小小声,专心找路的俋茜没能听见,湘湘吐了舌,快步的拉着行李牵起她的手晃着,稍微幸福一下,也不过分吧?
抽出饭店的房间卡后,两人推开旋转门后找寻着上头显示的地点,她自然的牵着俋茜的手走往目的地,对于俋茜加速的心跳浑然不觉。
兴许是自私的举止,来到一个没人认得她们彼此的环境,才敢暂时放开内心的戒备。
「我们到了。」佇立在不透明玻璃门外,俋茜说着。
敲着门,俋茜胆大的直问里头有无人在,门缝间传来冷气的凉意,不等人回应,她逕自的拉着湘湘推开了门。
无论是墙上、桌上都有一面面的彩虹布条掛着,目瞪口呆的俋茜环顾着忙碌的小型集会所,看上去是旧型的里长办公室,有人忙着印刷、打样,还有人测试大声公和小蜜蜂等等的设备,专注的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以致忽略了站立门口的两人。
「那个……请问?」清了清嗓子,湘湘提高声调的发问。
只见所有人停下了手边的工作,目光全匯集在发生者身上,甚至还有热心的年轻男女拉了两张椅子和塑胶杯水给她们,如此热情的款待,两人交换了眼神,思考着该从何发话。
「你们要问什么呢?」出声者是名打扮中性的年轻女子,坐在沙发上,手肘顶着玻璃桌好奇的问道。
打量俋茜的大肚子,坐在发话者身旁留有长发的女性如机关枪的接连问了好几个令两人措手不及的问题。
「你们是情侣吗?她的肚子是你们去借精生的吗?」她双眼发亮的问道。
「是的。」
摇摇手,太多问题没法一次消化,湘湘抢在俋茜前头回应了对方的问话,刻意忽略俋茜诧异的眼眸,她恣意的做了她一直想完成的事,被人肯定。
「那真是太勇敢了。」那名女子拉过她们的双手重叠,上下晃着。
「月儿,你这样会吓跑她们的。」轻捏她粉嫩的双颊,她宠溺的笑。
「犽才是呢。」月儿鼓起了双颊不服气的说道。
「我们是来参加游行的。」没心眼的俋茜说着此趟的目的,适应了周围的色彩,她更加肯定的说出自己所想。
「可是,游行都是十月才开始噢!我们只是同好会呢!」犽失笑的说着。
「你还是跟以往一样迷糊。」湘湘在她耳边轻声笑着说。
「你早就知道的啊?」掩住她吐息发红的耳朵,她羞愧的想找个洞躦。
「不如你们来帮忙吧?」挑了最轻松的工作递给两人,犽挪身坐往办公桌,看着她们说笑的神情,或许她们的未来也如她们所说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