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晏赶忙移开目光,面前忽地渗过来一阵古龙水混着烟草的陌生气息。
陆封承扭过头问她:“哪个学校的。我送你回去。”
谢晏晏朝他摆摆手:“不用了六哥,我自己回去就行。”
才刚过一点,多一会儿应该还能打到车。
“太晚了。”陆封承的手扶上方向盘随意搭着,语气不容拒绝。
“真不用了,酒驾太危险了。六哥你也喊家里人来接你吧。”陆封承看起来还算清醒,但喝的也不算太少。
前座传来他低低的笑声。陆封承直接从车上下来转了一圈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你说的对,酒驾危险。”他靠在座椅上揉了揉眼睛,“那麻烦你送我一下?我家没人能来接。”
陆封承又扯了谎,他要是想找个人来开车,随便一个电话都能做到。
但他不想。
谢晏晏还是摇头。
“六哥……这车我也不会开。”
“你今晚没喝吧。”
“没。”
“有驾照吗。”
“有。”
“不至于一脚油往路牙子上顶吧。”
“不至于。”
“那行了。小磕小碰无所谓,这车耐撞。”
“可……”
“慌什么,蹭了也有保险公司,不要你赔。”
谢晏晏最后还是坐到了驾驶座上。
她吸了口气又吐出去,弯腰调整座椅位置。这个间距对她来说有点太远了。
她的裙摆垂在真皮座椅上。整个车的内饰都是黑色的,衬得她比月色都洁白温柔。
陆封承的目光顺着他的小腿往上,倏然在她膝盖上瞧见了一抹红痕——
“怎么弄得?”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抚在她膝盖出的擦痕上了。
难怪之前在包厢里她的手一直交叉挡在那个位置。
不同于女性的粗砺指腹在膝盖处摩挲,谢晏晏忍不住颤栗,并着膝盖双腿迅速往另一边挪了一下。
陆封承的手也收回来了,神色依旧定定地,好似刚刚行事唐突的人不是他。
“怎么弄的。”他又问了一遍。
是那次膝盖在马路上挫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