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性格直率爽快,虽然傲了点娇了点,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布朗夫人是过来人,深知两个孩子会有这种局面,多半是还没过贺岚那关。
“你在怕什么?”她问。
声音很轻柔,像是担心惊动迟弥雪的心。
可即使如此,迟弥雪还是顿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怕什么呢?
她怕了吗?
她想说她没怕。
可没怕,为什么反而和贺承流疏远了呢?两个人的关系落回陌生人的位置,最多算是彼此之间彬彬有礼。
布朗夫人自己拨动轮椅,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你怕面对贺岚吗?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迟弥雪闻言,瞳孔微微一震。浓密卷翘的睫毛很快盖住异样,却仍然难逃师母的双眼。
她垂着眼眸,听见师母说,“你是怎么想的,可以告诉我吗?是不愿意,还是不能够,又或者是,心里还有过不去的坎?”
心里还有过不去的坎。
这话像是一剂水银,凝结成股,从耳蜗灌入,直抵心腔。
迟弥雪的心脏沉甸甸的。
过不去的坎吗?
也许是吧。
这事还要从与贺承流认识开始说起。
那时候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接近“H”字样,以求能够找到师母的线索。不巧的是,贺承流察觉出她“别有用心”,又或者是单纯看她不爽,频频对她下手、试探,试图洞悉她的真实目的。
她那时候对贺承流,仅存一个念头——
他是个麻烦,要尽快摆脱。
于是就有了频频对他动手动脚的那些事。说来,对Omega实施那些越界的举动,不能算是Alpha的正当行为,却是能够让一个Omega对Alpha望而却步的最简单办法。
更何况,贺承流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Omgea。
糟糕的是,贺承流不像普通的Omega,似乎没有什么AO性别的概念。他完全不知道Alpha的危险性,在他眼里,被冒犯等同于被打压,他堂堂贺少,怎么能被打压呢?于是收拾收拾卷土重来,不把她打倒誓不罢休。
迟弥雪就在这种“飞蛾扑火”的行为中,久违地被勾起兴趣。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单纯要把贺承流治服。她想看他面色泛起红潮,想润湿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想听他的喘,想让他痉挛……
她心虚了。
还没能把持住自己,完全标记了他。
是以在所有一切回归秩序的今天,她没能鼓起勇气面对贺承流的监护人贺岚。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要说“贺元帅你好,我喜欢你儿子,我在他意识懵懂的时候就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为了给他解元素我们还滚过床单,请你允许我们在一起”,要这么说吗?
当然不行。
但如果这样不行的话,那要怎么说?
迟弥雪眉间叠起深深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