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流躲过,拍她的手,瞪她。
还没说答案呢!
真的很像一只骄傲的猫。
迟弥雪再度失笑,强行抚摸。
“真的。”她说。
“闾寒其实是个受害者。”迟弥雪收回手,认真解释道,“他妻子有个青梅竹马的弟弟,不满意和他的政治联姻,所以一直找人整他——不然一个温和的Omega怎么会去管理暴力监狱。”!!!
还有这种内情?!
贺承流表示震惊。
“很多Alpha罪犯故意打架斗殴进去,进去了又故意惹事,就是为了单独见到他,按照流程被他谈话。”
“这都是他前妻安排的?”
“是又不是。应该是他前妻的家族吧,我没问。”
“所以你就是帮他解决这些Alpha的吗?”
“嗯。”
“那后来……”
闾寒怎么还被抓到出轨罪犯的证据了?
迟弥雪说,“后来——他被Alpha冒犯的那天,我刚好分化,自己关在禁闭室里。听见有动静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一身狼藉了。给我拿了两支强力抑制剂,很冷静地说会帮我安排去处。”
竟然是这样。
闾寒作为出轨者,在联邦声名狼藉,没想到真正的内情,居然是被他妻子的家族设计!他原来是那么……那么好的一个人!
“所以说,”迟弥雪说,“权力可以制造假象。当年鸻痕的事情也是。”
“鸻痕是被冤枉的,我一直相信。”贺承流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提到鸻痕,都是一脸骄傲。他去世的前夕,还说鸻痕是星际曙光。”
星际曙光算是很高的赞誉。可听见这些赞扬,迟弥雪反而没什么真实感。
“迟弥雪,你相信''信念''吗?”贺承流转过头来,眸光飞扬,坚定而明艳。
他说,“权力可以制造假象,信念可以摧毁它。一个人的信念可以走五十星米,两个人的信念,就能走一百星米。”
“迟弥雪,”他郑重其事地喊她名字,“无论什么时候,我的信念,永远和你的信念肩并肩。”
权力可以制造假象,信念可以摧毁它。
规律跳动的心脏像被双手合握,紧紧收缩。心尖迸出一道感恩和酸楚,冲向鼻腔和眼眶。
向来清冷的蓝眸染上清浅水光。
荒原里怀揣秘密踽踽独行的孤独者被天使的翅膀拥抱,说你坚持的东西没错,说我会和你并肩。
迟弥雪把脸埋入手掌。
水意湿润指缝。
贺承流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急忙停下晃动的摇椅,直起身来。
“你……你是不是通宵头疼?”
“不是。”
“那是,那是风太大了?”他往里望了一眼,“我们要不要进去里面?”
“贺承流,”迟弥雪抬起脸来,转头看向他,“如果——”
“你哭了?”贺承流错愕。
他没见过她哭。
鲜血淋漓的时候都没哭过。
就仿佛,哭这种情绪表征,就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贺承流起身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