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吸着脸颊抽了一口,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抬腿离开。
尤清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转头对黎弃说,“别往心里去,她就这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说着,视线落在那抹喊打喊杀的背影上,夹着香烟,默默抽着。
这是周末的第一天。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贺承留都很忙,迟弥雪给他发通讯都很少接通,偶尔接通,他也会扔下一句:你周末不是放假吗?少管我。
然后就猝不及防点断了。
迟弥雪看他状态还行,偶尔那双眼睛里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也就作罢。
就是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背景总觉得有点熟悉。
这两天打练姐就在素质拓展中心的卫生间待着——
周末很少有学生在校,有也会在图书馆或者社会学交友厅。
要是饿了,她就半夜摸到格斗场整点能量补充剂。
有天晚上,她饿得老眼昏花,听见格斗场里有人在“嘭嘭”揍沙包,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出来一看,不是贺承流又是谁。
她用猫儿声喊了句他的名字。
贺承流吓了一跳,瞬间警觉,“谁?!”
打练姐见真是他,扶着墙壁出来,问说,“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
贺承流听声音认出是打练姐,转身继续给了沙包一拳,“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儿呢?”
打练姐说,“我在等迟弥雪,她去给我安排地方了。”
贺承流没停下打沙包的手,边打边说,“什么地方安排到现在还没安排出来?”
“不知道。”打练姐耸耸肩,从橱柜摸出瓶能量补充胶囊,打开嗑了一颗。
“你要来一颗吗?”她嚼吧嚼吧,问,“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不开心?”
贺承流脱了拳套,从包里抽出毛巾擦汗。
“你有朋友吗?”
“我没有。”打练姐,“你也没有朋友吗?”
贺承流擦汗的手一顿,说,“没有。”
打练姐说,“迟弥雪不算是你朋友吗?”
提起她,贺承流才想起好像也是两天没见面了。
他嗤了声,“她算什么朋友?”
“拜托!我的小老弟,她都那样为你着想了,还不算你朋友啊?”
“她?为我着想?嘁——”
打练姐见有人质疑她的判断,一下子来劲了,“你还别不信。我之所以到现在都没被送走,就是因为她不想把你扯进来。窝藏嫌疑人,虽然我很不愿意用这三个字说我自己,但事实就是这样,窝藏我的人,大概率是要和我在监狱含泪相见的。原本我提议,让你找个地方,随便什么私人星岛啊独栋别墅啊哪怕是私人舰艇,对你来说还不是撒撒水的事儿,也没人敢查你,我也安全,可她不愿意,不是怕把你牵连进来是什么?我说句实话,在这个星际,你办事儿虽然未必有她牢靠,但也比她容易得多。”
贺承流擦汗的动作缓了许多。
他垂头,“也许是觉得我不一定会答应她,她不想费这个口舌。”
正是没当他是朋友,所以才没说的吧。
“啧,那行,当我没说。”打练姐又啃了个压缩饼干,回去了,“她说一会儿来接我,就此别过了贺少。”
“哦对了,”打练姐退了两步出来,说,“这么算的话,我也许还算是有朋友,半个。迟弥雪勉强算是半个朋友吧。”
她耸耸肩,走进黑暗里。
贺承流没说话,提着包离开素质拓展中心。
他有事要做,没心思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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