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弥雪眉心一跳,猛地抓住他的手。
她垂眸看这个大胆的Omega,面色陡然沉肃下来,“出去。”她说。
“可是,你看起来很难受。”
他仰着头,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高温顶峰。
迟弥雪有点不耐烦,易感期的忍耐进度条已经拉到最满,亮起红色的警示灯。
“我再说一遍,请你出去。”
“我可以帮你,”景亚说,“用手或者嘴巴都可以。”
克怀恩星际,旅游业巨鳄景家唯一的Omega后代,这么委曲求全地求她。景亚抿着嘴忍住哭意,“或者,或者完全标记也可以。”
他私心里还是想被标记的。
或许被标记了,他就不用去相亲,也就不用被当成商业联姻的牺牲品。
然而事与愿违是人生常态,迟弥雪宁愿生生忍着,也不愿意碰他。
“我是哪里不如贺同学吗?为什么对他你就什么可以,对我却一星半点都不肯施舍?”景亚跪坐在地上,哑着嗓音冲迟弥雪喊。
迟弥雪正要说话,门口就闪进来一个身影。
贺承流去而复返,凶巴巴的脸上还有潮|红余韵,他手里抓着三支抑制剂,二话不说走过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扯过迟弥雪的右手,搁在洗手台上,拿起抑制剂狠狠一扎!
嘶——
迟弥雪疼得后槽牙一紧。
很难怀疑贺承流不是想谋杀。
他站着,摊开手心,把另外一支抑制剂送到景亚面前。
景亚没接。他也没强迫,随手搁在洗手台上。
迟弥雪看着他的杰作,抬抬眉,“你扎针的技术进步了。”
比她过敏那天晚上好太多。
贺承流不置可否。
他那天晚上太紧张了,第一次看见Alpha的身体,有点慌乱,但这肯定不能说,说了又要被她笑。
他瞪了迟弥雪一眼。
眼角眉梢还有点红晕,看起来像娇俏的Omega在撒娇。
贺承流说,“剩下这支给你那个男Alpha相好。”
迟弥雪:“?”
贺承流指了指隔间,“那个。”
景亚才知道这个空间里不止有她们俩存在,一张脸红得无地自容,让人发腻的奶油味信息素陡然消散了不少。
一支抑制剂下去,迟弥雪状态好了很多,但可能是刚刚消耗太多的原因,现下有种疲劳感。抑制剂还是得备着。
她从善如流地接过贺承流手里的抑制剂。
贺承流说,“不用谢,我刷你医疗单领的。”
迟弥雪:……
景亚还瘫坐在地上。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格格不入的第三者,贺同学和迟同学对话的时候没什么礼貌,可听起来就很自然,好像她们俩才是一个世界。自己反倒像个观众,坐在暗处的观众席里,也曾试图寻找合适的台词见缝插针地加入她们,可往往于事无补。
他自己觉得,今天这样的冲动,导致自己有点狼狈。
他不知道贺同学看到了多少,抬起眼打量他,可贺同学正在瞪迟同学,两个人正在进行眼神拉锯,眼尾的余光都不曾关照过他。
他也累了。
举起手,从洗手台上摸过贺承流送来的抑制剂,扎入自己左臂。
迟弥雪垂眸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