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令牌又被人嘲笑的刘彻本就青紫的脸上更加青了。
“快走吧,等爷有空了就去揍你!”见刘彻还杵在这里不走,侍卫亮了亮手中的剑,“再不走,爷们就公事公办了!”
看着剑身闪过的寒光,别无他法的刘彻只能先行离开。
“来者何人?!”
宫外并无挚交好友的刘彻只能又灰溜溜地回到长公主府,希望长公主府的人能够送他回宫。
只不过,经常见他的皇宫侍卫都认不出他来,更何况是不怎么见他的公主府守卫。
“我要见岑蹭或!”刘彻努力让自己的口齿清晰些,可是高高肿起的脸颊实在是影响他的发挥。
“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竟然敢直呼关内侯的名讳!”
叫叫花子?
不出所料,刘彻再一次被赶走了,走投无路的他静静地坐在天桥底下想着能够回宫的方法。
当啷。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一枚铜板落在了他的身前,他竟真的成了要饭的?
刘彻失踪的事情闹得很大,而刘彻最后出现的长公主府自然首当其冲受到责难。
“皇帝舅舅,阿彻和阿娇之间闹了些矛盾。这也怪我,都怪我没教育好妹妹,让阿彻负气出走。”
在汉景帝发难之前,成祜赶忙将责任都揽了过来。不过他明面上是揽责,实则是给刘彻暗暗上眼药。
是你气性太大离家出走,关他公主府什么事。
当然,他知道刘彻并不是离家出走,而是有家归不得。
毕竟,打他的那些人可是他派去的。而那些人打完他后,就被他派往了匈奴,就算刘彻事后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他们。
“这不关你的事,是阿彻气量太小。”
一面是给自己惹事的儿子,一面是帮自己分忧的外甥,该偏向那边汉景帝是有数的。
不过,就算是再惹事,那也是自己的儿子。
“舅舅放心,我手下的人已经全部去寻找彻表弟,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先是认错,紧接着表明态度,这可是他能混这么久的经验。
“什么时候彻儿要是能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京中的守卫也都已经撒了出去,想必很快就能够有消息。
刘彻被找到时他正在同破庙的乞丐抢一块吃了一半的面饼,那凶狠地模样仿佛那不是一块粗糙的面饼,而是传国的玉玺。
“十?十皇子?”
前来寻找的侍卫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比乞丐还像乞丐的刘彻,怪不得刚刚长公主府的人不进来,反而将这立功的机会让给了他。
这哪里是立功呀?这简直是催命符好吗?
有哪个男子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如此落魄的一面?
欲哭无泪的侍卫当即决定回去后就让家里给他找个外派的活计,没个十年八年回不了京的那种。
“彻儿!我的彻儿!”王娡看着几乎没了人形的刘彻痛哭流涕。
“母妃!”刘彻一边答应一边往嘴里猛塞大肘子。
看着被噎的翻了个白眼依旧往嘴里扒饭的刘彻,王娡只好咽下满腔的疑问,专心往他碗里夹菜。
汉景帝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那个肿成猪头满面油光的人竟是他的儿子?那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儿子?
想到昨日他到王娡的宫殿,她哭着对自己说刘彻有他的风范,此时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父皇。”发现汉景帝的刘彻急忙行礼,他脸上的伤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好在不影响说话。
看着刘彻将抹了嘴满是油的双手在衣衫上随意擦了擦,汉景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回来了就好,可知是何人动的手?”
“儿臣不知。”从头到尾都被套了麻袋的刘彻当然不知道是谁干的,虽然他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他没有证据。
不过,他绝对不会放过刘荣。
此时不知自己已经被记恨上了的刘荣看着太监模仿的刘彻正笑得前俯后仰,“哈哈,找揍王!这刘彻被打了一顿倒是有了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