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看向周循诫。
他生气时只是面色会阴沉些,脸庞异常阴翳,像半个多月没有渴饮过的吸血鬼,苍白又俊美。他总体上一言不发,只是她感受到掌下凶悍的跳动,勃发,只要她将指尖挪开,好似就会立时弹跳出来,狠狠打在她掌心
这让她害怕,好吓人。
她咬着唇,犹豫了半天,眼神也不敢落在那处,而是瞟向窗外,看川流不息的长龙,心底却时刻记挂着,一点点把指尖挪开,挪一点儿,又停顿一下。
殊不知,她这样要挪不挪,却恰好蹭在周循诫痒处,似蹭非蹭,犹如隔靴搔痒,把人的痒意搔得更剧烈了,却无法得到纾解。
“没给你动,你动什么?”周循诫喉结滚了滚,终于开口,嗓音低醇,像冰镇了八度的上好威士忌,低垂的眼底布上了淡淡的猩红。
他亦是忍耐到极限。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交杂在一起,某处涨得好像要爆炸,偏偏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偏偏旁边还坐着一个诱惑源。
要不是考虑到她还小,接受不了在车上来,真想将她就地正法。
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直到坐上专属电梯,上楼,进了玄关,“砰”地一声门关上,关门带起的风力震得顾允真脑袋发晕,也将她青丝吹起,如空中浮动的一匹上好丝绸。
洗发水清淡的甜香侵袭鼻端,下一秒一只大手拨拢开她的长发,在乌发里找到她莹白。精致的脸,用力地扣住她下巴,吻下去。
他动作前所未有地粗暴,明晰的指骨几乎掐进她颊上的软肉,将她嘴唇掐得嘟起,犹如被迫为他绽放的娇艳鲜花,他的薄唇倾覆上去,狠狠地吮住,又吻又咬。
顾允真挣扎了几下,小手抵在男人轮廓明晰的颊侧,想要推开。她其实很抗拒这时候和他亲密——
搞什么嘛。他好凶,她都不想理他了,齿关合得很紧。
周循诫往后退了些,低声命令。“张嘴。”
顾允真“唔唔”两声,想摇头拒绝,但没什么用。
轻而易举地,下颌被他捏着,直到两腮捏开,他舌尖席卷,若攻城略地一般,寸寸侵蚀。
他的唇舌有力地含咂着她软嫩的小舌,激得她舌尖一阵发麻,酥得要命。
角力中他寻到了裙子隐藏的拉链,陌生又熟悉的情潮在两人之间翻涌。
她裙子挂在身上摇摇欲坠,像裹着蝴蝶的美丽蝉蜕,莹白肩膀裸露,黑色肩带嵌进凝脂似的肩膀中,几乎压出红痕。
周循诫看着这道红痕,眉心跳了跳,顺着肩带向下的延伸,覆上去,大拇指内侧轻刮其上的黑色蕾丝。
凉意漫起时顾允真脑子一片空白。
…
想起在楼道里她说和他一起养小兔,那时候他可温柔得多,不像当下…而且她现在例假快要来了,某两处涨得要命。
涨中交杂着痛意、快意,女孩微张着红唇倒吸一口冷气,潋滟的眼中立时泛起一层水泽,雾气朦胧。
随着他覆下去,她好像被通电了一般,不受控制地轻颤,带起裙下悬挂的蝴蝶银饰,发出簌簌轻响,蝴蝶一碰一碰。
尔后,她身体一轻,却是被他“抱”了起来。说是抱也不是,其实是扛,他把她扛在肩头,她头朝下,发丝如海草般倒缠。
“你要干嘛?放我下来我自己——我自己能走。”
倒立使得血液倒流,她脸蛋充血,发热,阵阵晕眩,几乎要头晕脑胀。她无力地捶着他劲瘦的窄腰,鼻端嗅闻到淡淡的咸湿汗意,意识到承载她体重的这副身躯是多么地成熟有力,她有点害怕,她还从来没离地这么高过。
这样看,周循诫真的好高。
周循诫不理她,继续扛着她往主卧走,他捆在她纤细腰间,同时解开束缚,修长的指一路解下去,将贝母纽扣解开,衬衫渐渐松了,露出底下冷白的肌肤,腹肌紧实,因为走动的缘故一张一弛。
她一双裹在黑丝里的长腿在他眼下扑腾得极为好看,薄如蝉翼的黑丝下,白皙肉色若隐若现。
“你要干什么?”她带着哭腔又问了一句
期间,他们路过宝塔造型的乔治三世音乐钟、顾允真看到柚木地毯上盖着的一张高加索手工编织地毯,繁复的花纹犹如落日熔金下绽放的鲜红玫瑰。这张地毯,还是她在某个拍卖场上添置的。
“呜呜放我下来”
“别叫。只是换个地方干你。”
他说得直白又赤。裸,低醇沙哑的嗓音冲击着她的耳膜,生出粒粒麻酥,又顺着神经和血管流窜向各处。
明明有一副干净、斯文又禁欲的皮囊,但说起下流话来,谁也比不过他。
顾允真的心一阵阵紧绷起来,心在薄薄的腔膜下剧烈跳动,说不清是难受、紧张还是期待,她已经隐隐有预感,待会要迎来的,将是一场称得上是残暴的性。
终于走进卧室的门。几步路,走了好久,又好似一下子就到了。
顾允真被放倒在松软的被褥上,头朝下,鼻端嗅闻到被褥间残存的好闻气息——她身上的甜桃香气和他清冽冷沉的木质香混合,还有荷尔蒙、多巴胺和内啡肽快速分泌时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