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抱起双臂,靠在沙发上琢磨了几秒,然后皱起眉头,双眼微眯,里面凶光闪烁地看向了朱正峰。
“朱书记,要是问我的想法,冯野和董万春这两个人,该让他们一起滚犊子,见他们的太奶去!”
正在捏着牛眼珠子一般的小茶盅喝茶的朱正峰,听到秦山这句话,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水雾呈发射状弥漫,透着冬日阳光,秦山竟然在水雾中隐隐看到有彩虹。
紧接着,他以百米五秒的速度,抄起了沙发上的一个垫子把朱正峰隔在了另一边。
“草,呛了!秦山,你这也太狠了吧?黑白无常都没有你这么狠吧?他们拿人也得按照地府的规章制度,不能瞎整,对吧?
垫子的另一面,传来朱正峰的声音,秦山第一次知道,他也说那个字。
原本,秦山觉得,在朱正峰这样级别的领导口中,草只是一种植物,而从来不会是一个动作。
顺手把垫子放到一边,正在用纸巾擦嘴的朱正峰重新出现在视野中。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喷你的……”
朱正峰看着秦山笑了笑,一语双关地说道。
秦山摆了摆手:“朱书记,您是领导,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也不能说什么,下次再喷我,也知会我一声,不然我措手不及哈!”
看似开玩笑,秦山也来个反踹,总之,你别以为我心里没数。
他现在对朱正峰已经失去了以前仅存的那么一点敬畏。
你朱正峰之所以找我、帮我,并不是因为我秦山本人,而是因为罗怀义的存在。
可以说,如果没有了罗怀义,自己再怎么做,朱正峰都不会鸟自己。
基于这个大前提,秦山自然也不用多么谨慎恭敬,自己越放得开,反而更让朱正峰心存顾忌。
这道理跟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是一样的。
“哈哈哈……”
朱正峰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接下去,便指着秦山笑了几声,然后把擦嘴的抽纸扔进了垃圾桶里。
见状,秦山眼睛一亮,说道:“朱书记,你说啊,董万春都把我欺负到了什么程度?曾经在河口镇的时候,就是垃圾桶里擦脸的纸,都被他的人当作举报证据,诬陷成我和女工作人员做那事之后擦那啥用的。”
“纪委不受理这样的举报,纯粹扯淡嘛!可是董万春,硬是压着纪委受理,结果,经过化验,就是普通的纸,里面啥都没有。是,我的清白还回来了,但是始作俑者董万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然后还一次接一次地挑我的毛病,整我。”
“朱书记,你就说,都这样对我了,我要是不生吃他的肉,还能对得起我先祖,那个曾经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一百单八县,人送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