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挽安只听到低沉到有些压抑的声音。
像是透过堆叠的瓷片传来的破碎的音调,舔舐着人的耳膜,让人本能觉得不舒服。
是一个男人隔着变声器的声音。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黏腻的,时不时揉捏她的耳垂。
雒挽安喉咙刺痛,双手被麻绳捆着缚于身后,眼睛被蒙住,灰蒙蒙一片,唯有淡淡的木质气息。
她顺着对方仰头喝了一口水,咳嗽了起来,连着胸腔都在闷痛。
“还好吗?”男人说道,声音没有多少关切,反倒是有些沙哑。
雒挽安让水润了咽喉,吸了口凉气,顺了呼吸,冷笑道:“有意思吗?沈世觐。”
沉默。
三分钟之后,男人的声音微微响起,在她的面前,和她隔了一段距离,不过这次,是完全属于沈世觐的声音,“有意思。”
“绑架我?这是犯法。”雒挽安心跳如擂。
“犯法的事情我也没少干,不差这一件,再说,我只是和你进行友好的磋商。”
“磋商,我们之间有什麽好谈的。”
“有很多啊,我这些天就在想,为什麽我们都是重生过来的,可你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对我不理不问,这对我很不公平。”
沈世觐一把扯下她的眼罩,享受着她因为骤然得到的光明而微微眯眼的脆弱感,他的食指压上了她颧骨,顺着她的肌肤到了脖颈,不出意外,得到了她剧烈的反抗。
她被绑在椅子上,洁白的麻绳束缚住了她的身体。
她只能被他控制,做一个天使般洁白的艺术品。
永远。
永远。
“安安,我说过,我会和你在一起,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给了你自由,现在我要收回来。”
“你是个疯子。”雒挽安瞪着他,眸光有溢出的水汽。
“也许吧,只是我常年在这个位置,掌控着太多人的命运,我可以让一个人一夕之间有美女豪车,也可以让他一夜破産,同样,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如果得不到,我就要毁掉,不过你放心,安安,我会把你永远放在我的身边。”
雒挽安微弱地喘息着,忽然的光亮刺痛她的眸子,她看到周围摆放着的覆盖着白色塑料布的木质家具,依稀判断出这是一个家具加工厂,周围很安静,应该是在偏远的农村,鼻息间除了木材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冷雪感。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只要有雪,就没有离开北方,离盛化市很近。
“像上辈子一样吗?你把我,一个失去自己意识的我锁在岛上,最后我坠海身亡,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快乐的。”
“快乐?控制别人得到的快乐还真是丧心病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