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钟很快发现了他除了艺术之外的天赋,不管是商业市场还是未来领域,他都像是最可靠的预言家。
沈渐钟离不开他,这个年轻人身上哪里都是他的影子。
沈渐钟出了车祸,一次的输血,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身份。
沈渐钟没有想到这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竟然是自己多年前的一个错误。
年轻人改了名字,叫作沈世稷。
沈世稷走进了沈家,以沈家次子的身份。
也停留在沈渐钟的弥留之际。
沈世稷摆正了自己瑞士纯手工的手表,淡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沈渐钟,他眸子里曾经的渴望、单纯、敬仰、孺慕蕩然无存。
眸色很淡,看过去,像是陌生人。
沈渐钟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儿子,我拟了遗书,你和沈世觐分我的股份,剩下的房産归我的妻子。”
“哦,那我的母亲呢?您还记得吗?”
“你,你从来没提过……”沈渐钟说句话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是啊,就算我提您也不会在意,你知道吗?你毁了她,毁了她最美的时候。”
“不,不会,她现在在做贸易,风生水起……”
沈世稷嘴角扯出冰冷的笑意,站起来,整理自己西装,居高临下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这个血缘上的父亲,“是啊,她早就有了新的人生。”
“不是很好吗,你有了股份,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
“您给的,可比股份更多,”沈世稷看向窗外,“我不会要任何东西,我会让沈世觐得到一切,得到沈家,让他站在高处,让他拥有一切,之后……”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极为有趣的东西,苦涩又兴奋,“连带着罗岚,粉身碎骨。”
沈世稷的皮鞋在地上轻点着,看着生命检测仪,“连同沈家,怕是到了地下,您也不好过。”
“你,你说什麽?”沈渐钟满脸的皱纹遍布痛苦。
”还有,车祸输血不是意外,要不您怎麽认我?”沈世稷盯着他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对了,当时我背着画板站在您公司楼下,说您是我最敬仰的人,那是我说过最恶心的一句话。“
“你……”沈渐钟喘着粗气,无力地伸出手揪着沈世稷的衣角。
沈世稷后退一步,看着他,无波无澜,像是一尊雕像。
生命检测仪变成一条直线。
这个叫做沈渐钟的陌生人,终于敲了钟。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