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将来一长串的计划都与李晗茉有关,他就不由地兴奋起来。可是看到陈佩吟冰凉的眼神立刻将他的一番热情给浇灭了。他正了正脸色,将自己的心理想法藏了起来。“以前我向你求了那么多次婚,我说过只要你开口跟我结婚,我都可以一辈子不离开你。可你始终不说。你在遇到她之后,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你却要跟她结婚。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佩吟越说越激动,情绪逐渐失控,她脸上红晕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惨白的脸色还有那不甘心的眼神。见他不吭声,她从高脚凳上跳下来。他们个子相当,他在她的眼中看到的是朦胧的眼神,里面凝结着一团泪雾。他转过脸,还舐了舐嘴唇,还是不肯说话。也因为是无话可说。新生陈佩吟开口了,这次是哽咽的语调,她的脸上写着不服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是我们相遇太早,遇到的时机不对吗?为什么她说结婚就结婚。我当年买了戒指向你求婚,你都无情地一口拒绝。你告诉我,是我长得不够美吗?是我不会赚钱吗?还是你家里人不喜欢我?”说到激动处,她拉住他的胸襟,将他的衬衣揉皱了。她修剪成椭圆形的长指甲一直在他的胸口处划来划去,他烦不胜烦,捉住她的手,让她不再动弹。“是我们没有缘分!”他的话让她感受到心灵上极大的震憾,在这震憾的过后就是极度的心碎。他们彼此是初恋,从头到脚,她最爱的人就是他啊。自古以来痴情的多是女人。“你是很爱她的吧。”眼中的雾气化为晶莹的泪水,从眼里脱眶而出,蜿蜒着流到嘴边,无意间有几滴进入到口腔中,又苦又涩。“是的,如果不爱她,不会跟她结婚。”他说的斩钉截铁,几乎不给她一丝余地。“那么你有没有爱过我?”她仰起脸,两行清泪顺着眼角往下掉,涂过唇膏的嘴唇,闪闪发亮。“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没有必要再提到过去的事吧。”“你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你不要离开我行不行?”在巨大的激动之下,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发了疯似的一样吻他。雨点般的吻,大大小小地在他的脸上落下。“佩吟!你不要这样!”他捉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可她还是凭借着一股蛮力在他的身上乱撞乱挣。“你冷静一点!”情急之下,他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一掌打下去,两个人都懵了。他们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他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看到陈佩吟脸上的红印,他怔住了。“对不起!”他低低的呢喃着,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无意骂她,更不想打她。他那记巴掌干净利落,打得她发丝凌乱,脸也红了,气焰也蔫了,眼泪倒是卜卜落落地掉下许多。”我恨你!“她夺门而逃,留下摔门的声音给他。他怔在原地,一夜无眠。第二天他去接李晗茉的时候,她虽是一脸憔悴,但眼底还有亮光,脸上还有神气。“昨晚没睡好?”她换了一身运动服跟着他去机场。他也是一身休闲装扮。今天是他们开启蜜月的第一天,前往国际机场。“太兴奋了,所以没睡好。”他支支唔唔地撒了个谎。他已经不爱陈佩吟了,可昨晚她那句咬牙切齿的「我恨你」还是刺痛了他。这些年,两人不管是在一起也好,分开也好,见面就是客客气气,从来没有红过脸。昨晚还是头一次见陈佩吟这样愤怒地对自己说那句话。“我也是。”她将头靠过来,依在了他的肩上。他搂住她温软的身子,心里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程言墨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结婚了,这还是他在前岳母家中才得知这个消息。“晗茉上哪去了?”他一进来对着李母说,继而冷笑,“不会是拍拖拍得连自己有个儿子都忘记了吧。”闪闪从房间里走过去,穿着一件小小外套的他,剪着娃娃头,两只袖子还套了袖套。程言墨见了哑然失笑:“你妈怎么把你打扮得像个乡下人一样。好像从九十年代穿越过来的。”闪闪吃着棒棒糖,用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你是来接孩子的吧。这几天如果你有空,把孩子抱过去带几天也行。”李母捶打着自己的腰说。“妈,你腰腿的旧病又发作了?晗茉呢。”“她旅游去了。”李母在椅子上坐下来,托着腰。程言墨又冷笑:“她倒是他享受,以往跟我死活要争抚养权,现在争到了,孩子倒是不管了。这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