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女妖离男子还有两步之遥时,月邪跃下院墙,踏着皎月清风从容走来。女妖目光一凌,全身戒备地盯着她:“你是什么人!”月邪懒懒抬眼,语气冰冷道:“闯我玉生门,扰我修行清净,你胆子不小。”“嘁!玉生门是什么门派,奴家可从未听过。”玉生门小门小派,自是不多人知道,所以那女妖不屑一笑,眼含秋波望向月邪,“奴家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好,否则……噗!”她的威胁没能说完,月邪嫌弃她太吵,手中龙吟剑出鞘,剑影间血水四溅,甚至飞溅到了白衣男子的衣袖上。“啊!姓月的,你把剑弄脏了!赶紧给小爷把剑擦干净!”龙渊一见她拿剑砍柴一样对付女妖,还弄得一剑都是肮脏的血水,再看她身上一尘不染,气的脸都快绿了!“啰嗦。”对他的咆哮,月邪只回应了两字,龙渊更是想要跳脚,特别是这女人居然把剑丢进身后的温泉时,他脸色倏尔一变!“阿渊,他还活着。”在他发作之前,月邪先开了口,她走到白衣男子的面前,并未蹲下,只是目光认真的瞧着那张发白的面容。“你是……”白衣男子艰难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张模糊的脸,因为失血过多,最后彻底失去意识。月邪眸光动了动,她站着不动,朝一边还在生气的龙渊喊道:“阿渊,你过来。”“做什么?”龙渊扭头阴恻恻盯着她。那头声音便轻飘飘地落下:“你把他抬回去。”听听这理所当然的话!龙渊冷笑:“姓月的,你凭什么使唤小爷?”立下血契,不代表他就得受制于她!月邪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认为我会搬?”龙渊:“……”两方对阵,龙渊最后败下,他咬牙切齿地冷笑:“好的很,姓月的,小爷就让你嚣张这一回,再有下次,小爷就……喂!”好歹也听人把话说完啊!月邪懒得听他啰嗦,一人径直回了青樨院内,留下龙渊在那气的跳脚!龙渊斜睨了眼地上尸身凉透的女妖,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妖者,魅而祸人,这等低劣的物种,真是玷污了他的视觉。龙渊指尖轻盈一划,那具尸体瞬间燃烧成灰,就连地上的血迹也消失无踪。他认命地将地上的白衣男子拖起,动作稍微粗鲁,似乎是将对月邪的不满发泄在男子身上。等龙渊把人搬回青樨院中时,月邪正惬意地坐在石桌旁品茶,龙渊一看火气就冒上头,他扔下男子,气势凌人地冲上前,毫不客气抢走月邪手中的茶杯,看也不看便朝院墙外掷扔。月邪眼也未抬,不咸不淡地道:“把人搬到客房去。”嘶!她还真敢使唤人啊!龙渊眯眼笑得薄凉:“你自己怎么不去!”见他不动,月邪自顾自倒了杯清茶,递到他面前,语气不变:“阿渊,辛苦了。”这么一想也是,如此心高气傲的上神肯屈尊降贵帮忙搬人,她也该知足了,反正这人也已弄进院中,有什么事等明早再说不迟。龙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姓月的何时变得心善温柔了?总不会是良心发现,毕竟这女人骨子里冷血无情。他不接,月邪也不在意,茶杯轻放在桌上,自己起了身便回房间,龙渊看得一头雾水:“喂,你不管他了?”这个男人怎么看也是伤势颇重,关键还是仙界中人,同为修道者,她不打算施手援救?月邪头也不回,她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进龙渊耳里:“困了,明早再说。”嗯?!就这样把人晾在院中?龙渊嘴角微微一动,这种事她还真干得出来!龙渊给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目光,他转头拎起桌上月邪倒的那杯茶水,仰头喝完后随手一扔,一切置身事外地走了。比起月邪,他已经够仁慈了,所以他才不会给月邪再当苦力!于是,人前霁月风光高贵清雅的倾尘上仙,在青樨院的庭院中孤零零睡了一夜。不得不说,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实在不怎么美好,不过该出手的时候,月邪也不吝啬。说好第二天早上再管人死活,月邪就真的做到了。她拾级而下,站在白衣男子跟前看了许久,昨夜太黑没看清,现在日光下一瞧,月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是一个相貌出尘飘逸的男子,即便满身伤痕昏睡不醒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但那张脸实在气色不佳,苍白无力,叫看的人无端心生怜爱痛惜之情。月邪覆下身,伸出的手轻捏那张憔悴静谧的脸,嫩滑细腻的触感叫人爱不释手……真是一副好皮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