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眸中带笑:“为什么这么怕我?还以为我要杀你?”
郁乐音表情视死如归:“你就不怀疑我是派来杀你的细作?”
沈恪忍笑:“哪有你这么笨的细作?”
和他躺在一起,睡得比他还熟,连现身了都没察觉到。
郁乐音面色涨红:“你!”
“好了,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也有问题想问你。”沈恪下了床,站在床边,给郁乐音一点距离上的安全感。
郁乐音揪着被角,谨慎地瞟向沈恪:“你想问什么?”
沈恪站在床边,站姿漫不经心:“你之前是不是……”
看出了郁乐音眸中突然加深的畏惧和谨慎,沈恪头偏向窗外,散漫道:“算了。”
郁乐音正紧张地等待沈恪的问题,沈恪却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眨眨,呆愣的:“什么?”
沈恪轻笑:“反应过来大概是个无聊的问题,就不问了,但是你还欠我一个问题,以后等我想到什么好问题再说。”
“……流氓。”郁乐音知道他怎么斗都斗不过沈恪的。
刚才吓死他了。据他对沈恪的了解,他差点以为沈恪刚才想问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余固一个人在厨房奋战了将近一小时。他从茂叔家里捞来的两条鱼到现在还没下锅。
两条鱼躺在满是血污的砧板上,开膛破肚,翻着死鱼眼。
两颗失去光的死鱼眼对着的方向,余固正在上网查阅着怎么处理活鱼,怎么熬鱼汤才不腥。
逐帧看完了美食博主发布的教程,理论知识到位了,但他从来没弄过鱼汤啊!
万一弄出来很腥,很难喝,他自己可以强迫喝完,但这样的话怎么给茂叔和沈恪喝啊,不能糟蹋粮食啊!
要不问一下沈恪?虽然沈恪是富人区来的少爷,但说不定懂怎么煮鱼汤呢?
沈恪文武双全,掌握的方面实在太多,在余固心里,沈恪就是无所不能的。
于是系着粉色围裙的余固拿着锅铲跑上楼去找沈恪。
沈恪的房门紧闭着,余固握上门把手,居然没打开。
大白天反锁着房门,在干嘛?睡觉?沈恪那家伙不是每天十点准时睡觉,用不着补觉吧?
难道出事了?余固脑洞大开,他想起来差点害死茂叔的那个黄毛。
那个黄毛小子似乎也是沈恪想弄死的对象。黄毛为人那么阴险猥琐,说不定串通了那个粉卫衣宋缘来偷偷害沈恪。
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智障读不懂沈恪那么明显不耐烦到想杀人的情绪?
宋缘看似来修机械表,实际上肯定是来拖延时间,刺探敌情的。
茂叔刚才躺在床上和他坦白了,前阵子下雪天的晚上,有两个男人在他家房子周围鬼鬼祟祟,其中一个人就是黄毛。
阴魂不散,真是十分可气啊!
余固把耳朵贴在沈恪的房间门上,倾耳侧听,周围一切安静,他并没有听见沈恪房间有什么打斗的动静。
倒是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在对话的声音。
他差点忘了,说话的人应该是阿音。阿音最近都乖乖待在房间里,防止被新来的卫兵队队长抓走。
余固正要抬步转身离开,一门之隔的房里蓦地响起了瓷器砸地碎裂的声响,接着就是沉闷的撞击声。
里面不会在打架吧?!余固心里本就有所怀疑沈恪房里有陌生人,现在更确定了!
不行,作为沈恪相依为命的朋友,阿音最忠实的伙伴,他得去看看情况。
沈恪的房门进不去,那他就去天窗看看情况。
沈恪的房间正上方有个天窗,但是很多年没用了,余固爬上去,用围裙擦掉了天窗玻璃上的陈年积灰,把脸埋进天窗口里,贴近距离去看玻璃下的情况。
房间里,沈恪将摔倒在地上的郁乐音扶起来。
郁乐音还穿着那件女仆装,裙摆下肤色雪白的膝盖摔出了两个红印。
沈恪将他扶到床上,语气无奈:“怎么还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