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开,我开。”
景光瞥了眼时钟,“那好,我今天上早班,下午两点下班,”景光说道:“你们来接我。”
下午两点,两人准时到了景光所在的交番所,两人停好车,刚走道交番所,远远就看着一个穿着便装的青年快步往外走,虽然景光的模样有些微改变,颧骨加高,鼻梁高挺,但是那双明亮璀璨的眼睛一如往昔。
真好!
明一冲着景光挥手:“诸伏警官,这儿,这儿!”
景光小跑了过来,说道:“好久不见,明!Zero,这边,”景光指了指停车场的方向,说道:“开我的车去。”
三人上了车,就照着他说的,司机师傅坐在了驾驶位上,降谷零开口问道:“去哪?”景光报了个地名,这地方远得很,几乎在东京城市的另一边了。
车来了,景光说起了三户家的情况,就如明一他们推理分析的那样,贵佳小姐之所以“失踪”,就是受不了她妈妈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吹毛求疵的强迫症,从小到大,她的衣服不能脏,房间不能乱,什么东西都得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而她妈妈要管她生活的方方面面,”景光摊手:“贵佳小姐说她简直就像是活在监狱里一样。”
“说真的,”景光说道:“那么活着真的很累,我根据信用卡消费记录找了过去,贵佳小姐有了工作,在外租了房子,已经有了全新自由的生活,她表示她绝对不想回家。”
“不说这个了……”景光往后座上一靠,他透过后视镜看向明一,说道:“倒是你们俩,最近顺利吗?”
降谷零轻打方向盘,说道:“还不就那样,做任务,挣黑钱,努力往上爬。”年轻的公安卧底叹了口气:“我最近和贝尔摩得走得很近,小明说得对,这个女人很欣赏聪明人。”
明一手肘抵在车框上,他歪头看向降谷零,他没直说,倒开口问道:“最近,我听说黑麦打算给朗姆送笔钱,你听说过吗?”
黑麦,黑麦威士忌,景光眨眨眼——这不是冲他心口开枪的那个人吗?
降谷零目视前方,答:“没啊,你听谁说的。”
“他自己说的,”明一倒没遮掩,他又问道:“朗姆没跟他最得力的手下露半句口风?”
最得力的属下瞥了明一一眼,无奈道:“我听你的建议都快单飞了,还最得力的属下呢……”降谷零细品了品明一这问题,景光当然给他讲过他在游艇上的经历,降谷零问道:“他打算做什么?”
明一揉了揉手腕,道:“你猜?”
黑麦要给朗姆送笔钱,降谷零回过神:“朗姆说要亲自去?”明一点头,波本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嘴里说道:“这倒是……”
“我跟我哥对此事毫不知情,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明一瞧着友人镇重点头,他苦笑一声,说道:“他这开在康坦大道上的车要是翻了,可不是拉到船上折磨一番丢进海里那么简单咯。”
简单地拉到船上折磨一番丢进海里的人抚了抚额——也是,朗姆位高权重,他与琴酒分庭抗礼,甚至还隐隐高出一线,抓捕行动但凡出了一点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不说这个,我哥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景光说道:“到时候真有麻烦,若是需要我,我随叫随到。”
降谷零方向盘一打,SUV流畅的超过了一辆车,他换了个话题,说道:“刚刚也没细问你,你那个学生,工藤家的孩子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阵哥没下狠手,出是出了点问题,但人没事,”明一歪头看人,嘴里说道:“至于他究竟怎么了,以后你有机会见到的。”
出了点问题但人没事,有机会见到——听明一这口气,人出了点事,但放着不管也不会露了他们兄弟的破绽——倒真勾起了降谷零的兴致。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车就开到了三户贵佳租住的房子楼下。
景光透过车玻璃看向公寓,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年轻的警官说道:“你们拍几张照,咱们就回吧。”景光抬手看了眼手表:“贵佳小姐今天要是不加班,我们等个一个多小时应该能看到人,要是加班……”
无良的友人耸耸肩——那我们就一起等到天黑吧!
说是等一个小时,这三人缩在车里,从白天等到了傍晚,从傍晚等到深夜,三个人都昏昏沉沉了,才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孩加快脚步从小巷那一头朝着公寓走过来。
起初,景光也没有认出那是三户贵佳——他只觉得很奇怪。
这女生穿着黑色风衣,牛仔布料的渔夫帽压得低低的,两手按着背在右肩上的手提包,走在路灯底下,贴着墙往公寓走来。这小姑娘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时不时左顾右盼,一路小跑着走过来,最后在公寓门口止住步,扒着玻璃门往街道另一边看去。
离着近了,景光才认出这人就是贵佳。
三人坐在车里大气也不敢出,人也不敢动,这姑娘摆明一副被跟踪的慌张模样,他们要是突然现身,指不定能把人吓成什么样子。
贵佳刷卡进了公寓,铁门复又关上,景光揉了揉手腕,问道:“要不打个电话,我们上去看看?”
两个私家侦探齐齐点头,这姑娘晚上这动作,倒也让他们生出了几分管闲事的心思。
景光翻出笔记本,就手招了招,找着了记在本上的电话,“嘟嘟……”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接通了,景光开了外放,他说道:“您好,三户小姐,我是二濇三冈交番所所长诸伏景光,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电话里的小姑娘调子都飙了上去:“我当然记得您!”
“是这样的,”景光继续说道:“我有两个朋友接受了你家里人的雇佣调查你失踪的事情,我们本想远远看一下你的情况,你要没事我们就走的,似乎……你好像遇到了麻烦?”
“是,唔……我……”贵佳问道:“您在哪?”
“我们在你楼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