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核对了一下预约信息,带着两人就往餐厅里走,三人走到窗边,服务员拿走了桌上“预约”的牌子,餐厅整体的灯光较为昏暗,只在餐桌上方悬挂一个明亮的大灯,照亮餐桌方圆两米,方形餐桌上铺着白色的餐布,白色瓷盘,银色餐具。
两人坐了下来。“您好,黑泽先生,”服务员说道:“我叫艾琳,今晚由我为您服务……我去给你们拿菜单。”服务员快手快脚地端着盘子送来热毛巾,他捻着夹子夹着热毛巾送到两人手边:“两位擦擦手。”
明一点了点头,服务员转身走开,他问道:“你说的公寓,是我之前去过的那个在中央花园西边的那个公寓吗?”
那套公寓是二十年多年前建造的现代公寓,还在用闭路电视的年代,整栋楼就安装了完善的监控系统,还配备二十四小时值班的保安,外人出入都需要经过住户同意并登记。
是有钱有势的人才住的了地方。
贝尔摩得手肘抵在桌上,她放松地用手撑着头,金发的女人侧首看向窗外,透过窗户,视线越过朦胧灯光照射下的树林,看到沿着海滩亮起的点点灯光。闻言,贝尔摩得转回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服务员走过来,她递上菜单放在贝尔摩得面前:“这是菜单,选好了你按桌上的呼叫键就好。”
“好的,谢谢。”服务员欠欠身,又走开了。
“虽然是二十年前的老公寓,”明一说着:“但是我听说安保系统也升级了七八次,没拍到闯入者的影像吗?”
贝尔摩得听着明一的询问,答:“监控刚好坏了。”
“babygirl,你倒是心大得很,”明一鼻子里喷出一丝气,是笑:“监控刚好坏了。”他重复了一遍。
哪有那么巧的事?
贝尔摩得脸上的浅笑消失不见,她原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听明一这么一说,她翻来覆去思忖一番,倒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吃完的外卖丢失了,钉着的小票会有她订餐的时间;次次行程那人都在,哪里来的信息?闯进了贝尔摩得的公寓,监控刚好坏了;放在床上的用过的安全套,匹配的DNA是有案底的流浪汉。
纽约警察真的找不到一个发疯的狂热粉吗?这人行事疯狂中不失细致,真的只是个狂热粉吗?
贝尔摩得揉了揉眉心,她听着明一问道:“你助理和你住一起吗?”
“是啊,”贝尔摩得一怔:“这次工作周期有三个月,我住中央花园附近,寸土寸金的地方,为了方便,我让她住我公寓的保姆屋。为什么这么问?”
“监控坏了,房门没有撬锁的痕迹。你说那人很清楚你的行程,但次次都被你的助理拦下,”贝尔摩得恍然,明一问道:“你要问问吗,甜心?”
贝尔摩得眉头松开,说道:“晚点,我问问她。”
“行,你自己处理就好。”
贝尔摩得按响了呼叫铃,她点了餐。
也没过多久,散发着浓郁蒜香的烤面包被端了上来,面包烤得焦脆,但也不过三四口的分量,服务员撤掉盘子,端上了汤。
奶油肉沫浓汤放在两人手边,接下来便是主菜,一份牛排一份猪排,剔除骨头的肉排浇上独特浓郁的酱汁,味道浓香、肉质细嫩、肉汁浓郁,最后就是餐后甜点,小碗的焦糖布丁冰冰凉凉。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倒也轻松自在。
“买单!”
服务员走了过来,明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刷卡,又随手留了点现金小费,跟在后面揉着肚子的“清纯女高中生”跟了上来,金发女人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鼻音重重的嘀咕:“你哥还没叫你回去?”
明一侧首,满目无奈——你别撩拨他了行吗。
“唔,”贝尔摩得说道:“那我们再出去走走,晚上有烟花汇演。”
“都听你的。”
贝尔摩得得寸进尺:“那晚上到我套间来睡?”两人一边继续没有营养的对话,一边朝着电梯间走去。明一按了一下下行键,电梯正在下降
“你是在觊觎我吗,babygirl?”
“当然,甜心。”贝尔摩得伸出手,她搂住明一的手臂,隔着衣服,女人的手在明一手臂肌肉的线条上摸了摸,她歪了歪头,金发从肩上滑落,头刚刚枕在明一的肩上——人还有些瘦,她想——
“叮”,电梯传来提示音,电梯门缓缓打开。
她抿着唇笑:“来我房里嘛,让姐姐好好照顾你……”两道仿佛锋利刀锋一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贝尔摩得抬首朝电梯内看去,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银色长发披在身后,压低的礼帽扣着滑落的刘海,眼眸凝滞地瞪着她。
来我房里嘛,让姐姐好好照顾你。
电梯里没有旁人,只有琴酒和伏特加——余音回转,轻柔的女声带着浑然的娇媚,尾音微颤,带着十足期待——演技颇佳。
贝尔摩得抿住唇,她抱紧了明一的手臂,无措的弟弟眨巴眨巴了眼睛。明一挣了挣,主要抬的是肩膀,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一下,没用力,余光瞥向柱子一样站在电梯角落的伏特加,伏特加迅速低头避开视线,高大的男人控制不住地张大了一点嘴巴。
都听见了——来我房里嘛,让姐姐好好照顾你。
照顾,那种照顾?是成年男人都清楚的那种照顾吗?
电梯里的按键负一层亮着,明一慢吞吞走进电梯,他嘴唇颤抖了一下:“阵哥。”他看向伏特加,点了点头,顶着他哥的注视,抬手按了一下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