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貌似又背着人偷偷做了一笔交易,沈时钊强调:“这件事尽早解决,能闹多大闹多大,不然后面我会插手。”
邹清许秒懂:“放心吧,保证让你插不了手。”
此时迎面驶来一辆马车,目测刚好能从邹清许身边擦肩而过,沈时钊正要伸手把邹清许拉向自己,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正当他犹豫时,邹清许朝他挤了过来。
沈时钊虚扶了他一下,很快松开了手。
然而邹清许半天没站稳,反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
沈时钊身体一僵,定在原地。
晚上的街市热闹非凡,路两旁还有花灯,斑斓缤纷,邹清许站稳后松手,他走在前面,眼睛亮亮的,对街上的一切都感兴趣,他在人群里穿梭,走到街角,朝沈时钊挥手道别。
沈时钊还站在原先离他很远的地方,看着邹清许消失在人流里。
几日后,为荣庆帝生母建宫殿这事再度被搬上朝堂,此事由清流提出,谢党发力,很快舞到荣庆帝眼前。
民间此时有一孝子,明明中了科考,但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主动放弃了功名,民间舆论纷纷赞颂,朝廷查明内情之后,荣庆帝听从百官建议,破例为他保留了位置,让他先回家专心照顾母亲。
此事一出,造宫殿一事顺势被提出来。
邹清许坚信,消除矛盾最好的办法是转移矛盾。
陆党天天给他们找事,他们被动接招,手忙脚乱,是时候掌握主动权让陆党尝尝束手无策的滋味了。
荣庆帝没想到,一件小事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他自然乐意看到此事发生,朝中为了一座宫殿再度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辩论,天天议礼。
陆嘉被此事折磨的夜不能寐,他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能往前走,也不能往后退,荣庆帝和太后都是不能得罪的主,还个个都不省心,非逼着他站队,他夹在其中,左右逢源逢了个寂寞。
陆嘉一个头两个大,文武百官都在看他的笑话。他自然没多大精力折腾清流和谢党,此时压根不想惹事,只求能安然度过此劫。
邹清许和梁文正闹了点不愉快之后,邹清许去梁府的次数少了起来,但他今日去了梁府,梁文正和梁君宗都在家,梁君宗前段日子没折腾他是因为陆嘉搞了一堆事出来,父子俩焦头烂额,今日三人倒能一起看戏。
梁文正对邹清许心里还有火气,梁君宗充当气氛组,积极调解两人间的关系,中午三人久违的一起吃饭,提到陆嘉此时面临的困境,全都神清气爽。
梁文正问邹清许:“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关系吧。”
邹清许吃饭吃得很香:“我找了几个清流帮忙。”
梁文正:“还找了谢党帮忙,对吧?”
邹清许一直语塞,放下筷子,梁君宗圆场:“上次的事,父亲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也有谢党的影子。”
“我完全不需要。”梁文正皱起眉头,“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心里才没那么多弯绕。”
梁君宗给两人盛汤:“无论如何,起码陆党现在不敢蹦跶了,这步棋走的真妙。”
陆嘉现在天天汗流浃背,有人逼着他在太后和荣庆帝之间站队,他选太后,便得罪了当今天下的主人,以后可能性命堪忧,但如果他选荣庆帝,会失去太后的支持和庇护,以后的路绝对会走的无比艰难,也会影响陆党的凝聚力,太后日后说不定还会扶持他人,削弱他的话语权。
人人都知道陆嘉现在心里苦,人人都等着看戏。
好不容易放松的梁君宗欣赏地看着邹清许,邹清许避开他的视线,接过汤后说:“这步棋叫阳谋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