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居中,滴漏声声。
书案上堆着数本书。
翻书声起初轻缓,游刃有余,拈著书页的长指亦风流,烛燃了一截,那只好看的手上青筋渐起。
翻书的动作越发没耐心。
啪嗒——
姬月恒重重地合上书,额间渗出的薄汗已被夜风吹了又生。
已第三本书了。
小刺猬还是没有洗好。
他低头看一眼腰间堆得越发骇人的褶皱,揉了揉额头。
“嘶……”
身上越来越难受了……
赵嬷嬷听到九公子越来越重的吸气声,忍不住隔着屏风小声请示:“九公子,令雪姑娘这已经洗了快半个时辰了,可要老奴去催一催?”
屏后九公子嗓音喑哑得厉害,仍淡道:“不必,她太过羞怯。”
话本中都说,姑娘家第一夜都会如此紧张,他的小刺猬比别家姑娘要更害羞,是该给她一些耐心。
再等等……
他不答应,赵嬷嬷只能继续候着,心道这两人都好了好几回了,令雪姑娘怎么还是那么害臊?不过这样害羞的一个孩子,她老婆子看了也会心软。
难怪九公子这样宠。
会为了取悦她而喝补汤,甚至愿意忍着难受等她洗好。
屏风后。
姬月恒又翻了本册子。
那些霪糜的画面争先恐后涌上来,堆叠在脑海中,一张一张,皆是那夜她软在他怀中迷乱的面庞。
啪嗒。
手一颤,书被他拂落在地。
深吸一口气。
姬月恒吩咐赵嬷嬷,语气淡而危险:“把她给我,请、出、来。”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十九岁,又饮了两碗汤,忍住已是不易。
那可是,整整两大碗啊!
赵嬷嬷忙下去。
内室无人,姬月恒身子无力后仰,靠上椅背,凸起的喉结似炉中沸水,不断急剧滚动,颈侧泛起淡红。
轻轻一折便要似病鹤痛吟。
他低低''喘了两声。
没良心,竟狠心洗了这样久,待会……她可别求饶。
喉间又发出一声急喘。
青年眼尾一抹飞红诡艳无比,不能自抑地呻''吟:“呃……”
然而——
赵嬷嬷小跑着回来了,面上尽是惶恐:“九公子!令雪姑娘她、她不在浴房里!连水也不曾用过!”
姬月恒鸦睫掀起又颇无奈地垂下:“许是回了青松苑,着人去看看。”
人很快回来:“姑娘不在青松苑中,留了信说去请郎中。”
姬月恒接过一看。
他揉了信,被气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