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姑娘搀扶。”
本想再逗一逗她,让她陪他去沐浴,可身边那人竟是睡着了。
“……”
罢了,她解药中有几味易致人困倦的药,姬月恒只能改唤亭松。
亭松低着头不敢乱看。
从前不知道,公子忽悠起姑娘家来一套一套的,才几天便把十一姑娘忽悠得主动假扮他枕边人。
再几天,搞不好孩子都有了。
他惊叹着人不可貌相,小心扶着姬月恒到了浴房,公子不让人服侍,亭松守在门外,许久,公子才出来。
姬月恒并未立即安寝。
他坐在书案前摆弄着吃剩的糕点,拈起来,浅尝了一口。
转眸看向纱帐后安睡的背影,姬月恒无声轻嗤。真狡猾,哄着他把加了药的糕点都吃完,剩下的都是不曾加料的,如此一来自然不会暴露。
换作旁人,早被骗得团团转。
姬月恒燃起一盏烛。
他只会用毒,对医理不算精通,在灯下写出糕点中放着的几味药,递给亭松:“去查查这些东西有何用。”
亭松接了去,想起另一事。
“今日钱二夫人登门欲致歉,被您拒之门外,那钱家三姑娘给您下药的事,公子打算如何处置?”
公子是不怕寻常毒物。
但不代表这事要轻易揭过。
姬月恒略一思量,道:“也算因祸得福,就不计较了。不如趁此机会,给长兄一个与钱家要利的机会,就当谢他调来钱嬷嬷的良苦用心。”
亭松觉得这样倒比去与一个姑娘家算账划算。只是他忽然惋惜,公子心计上不比大公子差,要不是当年家主狠心,他本可以与其余公子一样,十五入朝为官,二十娶妻生子。
如今想必也已经年少有为。
说不定性子也正常些。
亭松暗自哀叹着领命下去,姬月恒摇着轮椅回到榻边。
程令雪已滚到床榻角落里。
他把她搂入怀里。
没想到平日亭亭玉立的一个人,一躺下来便不同,乖乖地窝在他怀中沉睡,竟有几分柔弱。
一剑能砍几人的柔弱姑娘,一言不合便打晕他的柔弱姑娘。
当真柔弱至极,姬月恒轻嗤。
他的手从程令雪眉间挪到唇畔,再挪到腰间,按住了往前扣。
两处欲恶之源相贴。
细微的快意从贴合之处蔓延,刚被凉水冲淡的邪燥又在勾动,他眯起眼,拉住她的手按在那处。
轻揉慢搓,却始终不尽兴。
姬月恒放开她,轻抚她脸颊,指端难受地轻颤:“先欠着。”。
破晓时分,河倾月落。
青纱帐中一片蒙昧。
程令雪早早睁了眼,映入眼帘的不是蚕丝被,而是公子的衣襟。
她发懵回想着,这是干什么来着?哦,假扮公子枕边人。
可睡前他们隔得老远。
怎一觉醒来,她就到了他怀里?不仅如此,腿还紧紧地盘缠着他。公子睡得正香,虚虚搂着她。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