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前后两任象征天下之剑对视着。“因为是我单方面这么做,所以弟弟也会不情愿啊,就像是你身上的刻印一样。”髭切眨眨眼,好像这句话的本意并非是挑衅一样,“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一直就没挣脱开这种东西呢。“宗三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兄长?”膝丸奇怪地抬起手来看看,“就算不这样我也不会和兄长分开的,带着这个会磨手腕处的皮肤,解开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宗三伸出手,示意他将钥匙拿来,结果是小夜踮起脚,把钥匙递给了他。“咔”的一声,手铐解开了,膝丸很有礼貌地将手铐挂回宗三的腰间,附赠一个歉意的笑容。“呵……”打刀轻笑了一声。髭切默默地看着拆自己台的傻弟弟,然后发现自己不仅不生气,连继续挑衅的心情都没有了。原本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就感觉很适合和谁打一架呢,但是说好了要顺应心情,不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弟弟也好,总领也好,自己并不想看见他们流血呀。最后平复了好久的情绪才到这里来,其实宗三也能作为自己的对手,毕竟他们的身份很相配嘛。结果……唉,傻乎乎的弟弟真可爱。“……兄长?”髭切笑眯眯地捏捏弟弟的脸又拉拉他的头发,突然发现想要动手的欲望变淡了不少,看起来这样也很有效。“哥哥,”小夜拉拉宗三的袖子,“锁和钥匙都在哥哥的手里,什么时候解开都可以。”所以不要在意这个,也不要在意别人说的话。短刀睁大了眼睛,努力传达自己的心情。“嗯,小夜说的没错,”宗三看了看旁边正给弟弟顺毛的髭切一眼,“虽然我是只能待在笼子中的鸟儿,如果钥匙就在鸟儿自己身上,那么就算同样处于笼中,也仍有不同吧。”“所以说,想要将笼中鸟留在身边,还是要看主人是否足够强大,”打刀抬头用异色的双瞳直视着审神者的双眼,“你的身上有着让我不愿回忆的类似气势,但正因如此,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你……终有一天能完全覆盖魔王留下的刻印呢?”“如果这是你的期待,”审神者微笑着说,“那我就一定会将它达成。”“我拭目以待……小夜也会一起,对吗?”“是的,哥哥,还有主人,不论前路如何……我想要和你们一起走下去,”短刀低声说,“就算怀抱着这样黑暗的情感,但只要能在一起,就觉得前路也并非全无光亮。”“接受因复仇显现的自己,”审神者弯下腰,手指抚过小夜脸上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然后从显现之后,和大家、和我一起累积更多的记忆与情感,直到能够替代以前的痕迹,未来的时间无限漫长,现在还不需要下结论,也不要心急,好吗?”瘦瘦小小的短刀静静看了他一会,郑重地点头。“……小夜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宗三心疼地摸摸他粗硬的头发,意有所指地说,“和那种被惯坏的宝刀完全不一样。”“宝刀之类的,是在说我们吗?”髭切毫无自觉地接话,“嗯嗯,作为被源氏珍藏的重宝,这个称呼也勉强可以接受,是吧,弟弟?”“兄长说的没错。”脸上还带点微红的膝丸立刻点头,速度让人怀疑他到底听没听清前面的话。“不过,毕竟源氏已经不存在了,老是这样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意思,”髭切伸手将京墨拉到自己身边,“我也很期待,因为时间很久,也许哪一天我们兄弟就会变成……呃……嗯?”太刀稍微卡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假装无事发生一样接了下去。“啊……会变成现在主人的重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啦,八幡大菩萨也说,这份力量,随时可以交给喜欢的人使用哦,是吧,弟弟?”“髭切,你……”长谷部狐疑地盯着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过于多心,他看了看神色不动的审神者,顾虑到他的主(薛定谔的猫一般)的威严,迟疑地吞下了后面的疑问。膝丸挪开眼神,心虚地点头。……一旦发现兄长连审神者的名字都记不住,竟然就觉得自己有现在的待遇也还算不错……这应该没问题吧?审神者无奈地笑笑,在对方眨着眼睛看过来时及时对自己能享受到和膝丸同等的待遇表示受宠若惊。“作为兄长的我,可是一直都很在意与小夜的相处方式,不给小夜添麻烦,像是不记得名字这种过分的事更是绝不会发生,所以我替代你成为新的天下象征也不足为奇,这没什么可质疑的呢。”宗三轻轻笑了一声,疼爱地牵起弟弟的手,不再和髭切纠缠,在他看来,他们两个很像,都因前任主人过于强大而有些挑剔,同样也会被类似的存在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