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传染了败家子属性的打刀想。如此将江户城的旅馆汤屋都结清后,付丧神们终于牵着马踏上了归途。-历史修正主义者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小房间,四周的装饰看起来是在寺院中,庭院里的花开得极盛,人流如织,春风正暖。……这又是在哪?他下意识地嚼嚼嘴里的萝卜叶子,一口咽下去。审神者站在窗前向外看去,格子状的窗栅将景物分成均等大小的九份,穿着羽织的长谷部则站在黄金点上,手抚花枝微微出神。远处的女子躲在廊下悄悄地看他,眼神明亮,脸上带着害羞的红晕,直到打刀走得不见踪影仍注目于他离去的方向。“要去和他说说话吗?”温和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吓了少女一跳,侍女忙挡在前面,警惕又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人。“你一直在看他,是觉得好奇吗?”审神者笑着问,“不要害怕,那是我的家臣,所以有此一问。”“我……”偷看被抓的少女这会只觉得十分羞耻,她举起袖子挡住脸,跺跺脚想要跑掉,唯一的路却被审神者挡的严严实实,“我只是看一看……”“想要嫁给他?”“我才没有!”反驳的话脱口而出,少女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心中一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此改变,但情况也让她没法好好品味这感觉,只是继续加强语气,“你太失礼了,我只是看看他而已!”“那真是可惜,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京墨柔声道歉,“要去很远的地方,路上也很危险,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少女迟疑着放下遮脸的袖子,咬着嘴唇问:“为什么不回来了?”“因为我们是不容于这里的人,而他忠诚于我,永不改变。”审神者回答,“作为主君,我将回应这份心意,不再拒绝——所以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你,女孩。”不容于这里……是罪臣吗?少女捏紧袖口,一阵茫然,那么好看的人,居然是罪臣啊……而且他不会再回来了。“那么,请原谅我的失礼,就此告别,”审神者不再等下去,向少女微微点头,继而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为了你和你的主人家,请不要打听我们的事,也不要向别人说见过我们。”“是、是的!”京墨微微一笑,拖着神色萎靡更像是罪犯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向长廊另一端走去。“等……等一下!”呼喊声响起,审神者脚下略作停留,惊讶地向身后望去,十几米的距离就让穿着草履的女孩气喘吁吁,看得出平日很少奔跑。“请……请将这个转递给他,我只是看见,看见……”看见什么呢……“看见他的下绪快散开了……并没有……别的意思。”是的,只是因为看见那垂在衣外的红色下绪很漂亮,才会被吸引住的。“好的,我代他表示感谢,”京墨唇角微弯,接过了那条红色的绳子,并没有揭穿长谷部今天确实有将刀好好绑在腰间的事实,“那么,再见了。”“是的,祝您和您的家臣……一路平安。”“……你都做了什么。”走到没人的地方后,历史修正主义者才半死不活地质问道。“这种感觉你应该很熟悉才对。”审神者并没直接回答他,但他其实也不是很需要回答。这种大脑中的一部分记忆如同云雾般慢慢消散的感觉他确实不陌生,每当改变了历史关键节点的时候,都会有这么一段过渡期,好让他们在这已改变但还未完全改变的时候留下能够被保留的记录。历史修正的情报资料全部由此而来。理论上来说,历史被改写的瞬间,所有人的认知都会在同一瞬间被改变,相应的客观存在也会消失或被替换,就像是存档被覆盖一样,但历史修正的意义,正在于他们拥有能够将这一瞬间延长的技术——这个中间态里产生的记录与其他物质都会被保留,从而来判断什么样的改变才是更有利于自己的。“回去以后就要把你送到时政,但是在目的达成前,我还不打算让任何变数打破这平静的时光。”审神者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这是他身上的中间态要结束的征兆,如果不能在这时候记录下什么,他就会忘记这一切,转而获得一份“合理且与历史相符的”记忆。“所以很抱歉,只有你和我需要回到这个时间点来做这份工作,让你成为正确的时间线上的人——不过我想之后你也不会对我有太大的兴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