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知就是太了解他了,所以,面对他的试探,才三缄其口。
“他说,他多番调查,始终没有云家下落。固然有他多年在外戍边,京中势力单薄的缘故,但你扪心自问,难道不是云家故意躲着他吗?”
“云家为何故意躲他?”
她正了神色,唤他名字:“云清,你祖父临终遗言,你直到今日才拿出,是在衡量他能否走到最后一步。”
“若他正式被受封为太子,你主动坦白真相,云家方有一线生机。”
“若他无缘那个位置,你祖父的遗书便从此不见天日。”
“你们一直在观望。”
“如今,靠着一份遗书和主动坦白想一笔勾销,还妄图利用我的关系,在他登顶时锦上添花,让云家重回上京,再入朝堂,重列世家。”
她一字一字,不客气地将云清和云家的心思一一摆上台面。
一股凉风袭来。
云清仿佛被她扒掉所有衣服,赤身立于风雪中,被风吹,被雪打。
云清一度有些难堪。
“是。”
皱皱眉,他承认了:“你说的没错。”
转瞬,一声叹息:“云家在上京经营数百年,无论朝代更迭,还是朝局动荡,云家始终都是上京世家,祖父毕生所愿,让云家更进一步。奈何他走错一步,让云家坠入谷底,郁郁而终。”
“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薄薄一层,落在地上。
华贵的鞋子在地上踩出一个个脚印,又深到浅。
仿佛云家的命运。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我是想带领云家重回上京,回到巅峰。可是,南知啊,”云清深深看着谢南知,“我对你,从未有过利用之心。”
“若有半句虚言,云家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