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野枣树粗的刚刚好,够他两个胳膊合抱。
可陈小幺膀子软的,半点儿没力气抱住,只软绵绵的搭在那上头,跟着后头人的劲儿,一耸一摇。
身上原本是穿的件带绒的夹衣的,布料和样子都好。还是前些日子从州城回来后,专门给他扯的布新缝的。
村里的妇人们见了那都要说句这颜色鲜亮,衬他衬的很。
可如今,这衣服,连同那底下露出来的皮肉一起,早不成样子了。
浅浅月亮跟缎子似的在他肤上流淌,缀着些星星点点的痕迹。
都是被碰过的。
隔着浓重的夜色,外人瞧不见他现下这模样,但挨着他的人,眼神儿比一般人好得多,瞧了个真真的。
呼吸声便愈发热的发烫。
糙的跟砂纸似的大手在少年滑溜溜的背上探,唇舌也跟着,那身白的跟春笋似的皮肉,如今到处都散着铁锈味儿。
青草香味儿都快被遮的闻不见了。
可仍是不够。
于是便又是一口,照着那脖子的地方咬了下去。
梁川生了一对不太明显的犬齿,可平日里他少笑,就连话也少,便也没人注意过。
更没人晓得,这牙齿拿来咬人后脖颈子,是最合适不过。
陈小幺被这一口咬的睁大眼,可力气早耗光了,是挣也没法儿挣。
后半夜。
那颗野枣树给糟蹋的,树干子上是污的半点儿没眼瞧。
陈小幺后颈处那块儿圆鼓鼓的软肉,更是被咬的一塌糊涂。
说来也奇,梁川分明是下足了狠劲儿咬的,可这地方,被咬开了缝儿之后流出来的东西,却不像是血。
也没半点腥气。是甜滋滋的清液,嗦一口,像是比这树上的枣子都还甜。
这甜味儿勾的梁川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惚间觉得自己真成了头畜生,是在一口一口把怀里头的人给啃了。
力道收都收不了。
劲儿憋不住,是以牙齿也没收住地方,连着那片软肉旁边的皮肤,也被咬了好几口。
这下可就是真的疼了,不是被咬那块软肉似的疼中带着舒服。
少年皮肤本就又薄又嫩,经不住被这么疯的造的,被咬了个鲜血淋漓。如今的模样,真像一只被咬断了脖子的兔子。
细细的胳膊腿儿软绵绵蹬了两下,就往下垂下去了,树干子也搭不住了。
只余幼猫似的呜呜哭声。
……
-
梁家那头急坏了。
刘美花寻个银子的功夫,江湛就跑没影儿了不说,她赶忙追上去,在那片土路上转悠了半天,没瞧见江湛,倒是瞧见了魂不守舍往回走的梁小妹。
刘美花一溜小跑就上去了,拽住女儿胳膊,“要你去寻你哥,你这是干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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