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别人看不清楚神色,光听她说话的语气倒是惹不了怀疑。
老刘头又问:“你可知你爹娘犯了什么事儿?怎么会突然就被遣送走了?”
钱瑶摇头,“我离家这么天,什么都不知道。”
春生娘把她领进去吃早饭,一个流落在外,只吃野果喝泉水的人,多天时间也该饿了,见着吃的应该是狼吞虎咽才对。
可这丫头虽然狼狈些,但吃饭细嚼慢咽,一点儿不见饿。
春生娘顿时皱起眉来,这丫头,肯定有事儿。
用过饭,钱瑶主动帮忙洗了碗,这才要回家。
春生娘说送送她,可出了门就逼问她。钱瑶知道她跟傅卿关系好,咬咬牙,便将这几天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说傅妹子怎么一点儿不关心这事儿,找她说这些也没什么反应,都以为她不爱听,原来是早就有安排了。”
钱瑶满是感激和愧疚。
“那天要不是她找到我,我怕是真的要想不开吊死在树上了。她还怀着身子,山路崎岖,要是出了事儿,我这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春生娘也跟着叹了一声,“这事儿也怨不得你。算了,人回来就是了。不过这事儿以后可不准再跟别人说了。”
钱瑶点头,“嗯,我知道。”
钱家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但许氏那边始终是惦记着那间房子,连着往老刘头那边跑了两回,最后被老刘头忍无可忍的撵了出来。
许氏不甘心,站在门口又是一顿说:“她一个丫头住这么大一间房干什么?早晚都是要嫁出去的,我们住进去跟她也有个照应不是?”
“你这如意算盘都崩到后门上去了。你女儿钱婉比她还大一岁呢,你先操心你自己女儿吧。”
老刘头气得要锁门,转头又想起一件事儿来。
“你们家这个月的租金要到期了,记得把钱交来。交不出,就搬走。”
说罢,刘家大门砰的关起来,落了许氏一身灰。
许氏咬牙切齿。
什么租金?她就是不交这帮人能拿她怎么样!
另外,那房子她要定了!
周家。
新房盖好,玉丫头整日都想待在房里,哪里都不想去了。
可是隔壁房间总传来少禹的读书声,她要是不跟着读两句总不太好。
但也只是两句而已,多了她就没心情了。
周应淮这两日已经开始把原先两件侧房的隔墙敲掉,说灰尘太大,便把门都关上,只在屋后面墙上留了一扇窗户通风透气。
吴芝仪正好有事儿找她,才踏进周家的院子,就听得砸墙的声音和少禹读书的声音。
见少禹这样努力,丝毫不受影响,吴芝仪欣慰不已。
“你家少禹是个好苗子,得好好培养,以后入仕就更好了。”
见少禹书桌上还摆着两张练字的纸,她羡慕不已。
傅卿拉着她,“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