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振海,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吕皇吕振海咬牙哼了一声,“你这个不孝子!怎么能拿你娘去世的事来议论?”“嘿,不孝子!”吕天赐冷笑,“我不但是个不孝子,还是个孽种!”“天赐!”顾月敏插话了,“别胡说!”若娘亲被侮辱而出生的吕天赐是个孽种,母后委曲嫁给父皇而出生的顾月敏又算什么?“错的是这些自以为得拥天下的父辈,不是你!”吕天赐狰狞的笑僵了一下,慢慢平息,深呼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不错,娘亲若不喜欢我,怎么会那么温柔的抱着我?她恨的只是你!如果我的父亲不是你,娘亲一定不会死,更不会丢下我!”吕皇终于明白了什么,看了看顾月敏,又看了看吕天赐。“原来,这次倭寇的异动,是你们几个小辈搞的鬼!想我吕振海纵横四海,今日竟然要栽在自己儿子的手里!”顾月敏淡笑不语。元殇见他手骨紧握,青筋暴起,似是出手前兆,冷笑道:“劝你别逼你儿子弑父。”吕皇没理会她,死死的看着吕天赐,“天赐,你真的要对付自己的亲爹?”“你也配做我爹?”吕天赐怒喝一声,一把摔了酒杯。周围的侍从一半是皇帝侍卫,一半是王府亲卫,纷纷抽出刀来,却不知道该不该攻击。吕天赐视而不见,双眼是掩饰不住的恨意,“我不会杀你!我要你看看,你重要的东西统统消失的滋味!”吕皇脸色变幻数次,终于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掩不住的悲怆,“我一世英名,到头来,才知道被儿子这般痛恨!天赐,谁把你养大?谁给你荣华富贵?我的江山皇位,无敌海军将来又是谁的?你何以如此恨我?”吕天赐恨声道:“你不知我为何恨你?你竟然不知道?”吕天赐满脸凄凉的冷笑,眼神看向海外,飘得很远,“我犹记得娘亲怀中的温暖,却连给她拭泪的机会也没有,等我懂事的时候,却只能在她的坟前种花。”吕天赐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慢慢展开,“娘亲她,在夙沙悦容之前就已经名满江南,才容兼备,性子良善,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女子。我懂事之后从未有机会与她说过话,却每天都能听见她留下的传闻。吕振海,你肯定不知道,作为儿子的我,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母亲的悲哀!”元殇看着吕天赐,他的神色和平日里的嬉笑完全不同。俄底浦斯情结。元殇在心底说了一句。“所以你就如此大逆不道,敢来弑父?”吕振海不屑的冷笑,“凭你们几个,能拦得下朕?”“没有准备,我能下手?”随着吕天赐的话,两个和吕皇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从王府侍卫中走出来,出现在船舱,放开气势,竟然是两个稳稳当当的先天高手!一个先天,吕皇可以一拼;两个先天,吕皇可以逃走;加上元殇有了三个先天外加两个后天顶峰,他是跑也跑不掉了。他在这艘船上还有些暗中的保镖,但吕天赐王府的势力倾巢而出,焉能不计划周详?“好好!果然不愧是我的儿子!心狠手辣,动则一击必中!”是以至此,吕振海反而平静了。“你有两个先天高手的部下,杀我的机会何其多,何须如此麻烦?”“我干嘛要背上弑父的罪名?”吕天赐咧嘴一笑,满眼邪气掩饰着恨意,“我要杀你还不简单?看我不想杀你,我要你看自己失去一切!”吕皇哼了一声,道:“你软禁我没用!你二叔还有十万雄霸,军师丞相掌管大吕大权,到时候你一样斗不过他们!难道你忍心让大吕基业落入外姓?”吕天赐没一点儿慌张,反而残忍的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公主殿下已经传信给燕皇,说你勾结倭寇意图偷袭,现在黄河上应该打得正热闹吧?不知道你那结拜兄弟的海贼,是归顺大吕呢,还是把你的十万大军拼个精光?”无论哪一种,十万大军都不再是他吕天赐的了。“还有于国璋于丞相!据说当年他就是号称‘毒秀士’、给前秦皇出谋坑杀数万流民的罪魁祸首,你说,大吕还有谁会听他的指挥呢?”吕天赐站起身来,朝着吕皇走过去,“我的‘父皇’,你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支水军,也属于我了。我会告诉他们,您老被倭寇刺杀身亡,你放心,我会带着水军投靠大燕,从今往后这就是大燕明辉公主的私军了!大吕江山?哼,我稀罕么!”“你……”吕皇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忽然,吕皇猛的窜起,朝着吕天赐仪仗拍去。吕天赐身边的二老早有防备,默契的配合,一左一右朝他拍去,十成内力,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