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说她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情。”封奕安道,“之后的奶娘后来生病已经过世了,不知道哪里还来一个奶娘。”
其实不只是淑妃记不起,一般人都不会记得自己幼时的事情。
这个奶娘出现就蹊跷之极,形迹可疑,那她说的话当然就当不得真了。
“你怀疑是谁?”皇上沉默了半晌,问儿子道。
“儿臣怀疑是……大哥。”封奕安一咬牙,直言道,他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向来钢直,有什么说什么也让皇上很喜欢。
“莫胡言。”皇上脸色一沉。
“父皇,方才儿臣去问过母妃,母妃说她进宫的时候和大哥的母妃交好,有一段时间两个人无语不谈,后来母妃生下儿臣,身体一直不好,也就渐渐地和大哥的母妃不再来往,如果说还有人对母妃的事情很了解,也唯有大哥的母妃了。”
封奕安义正辞严的道。
这事没说假的,当初淑妃进宫的时候,的确是交好于端王的母妃德妃,那个时候两个人的位分还低了,也不是现在的高位嫔妃。
这事皇上知道。
“这事朕让人去查一查,你也先别急,先去处理嫁妆的事情,今日勇王妃送嫁,你这个主人家怎么可以离开勇王府。”皇上温声道。
“父皇……”勇王悲愤不已。
“去吧,这事朕已经知道了,不管这事的背后是谁,朕必然会处置的。”皇上轻描淡写的道。
三个儿子中,皇上对前面的二个儿子还是很看重的,不管是端王的温润似玉,还是勇王的勇武过人,都让皇上满意,也一直在暗中考虑皇位将来要传给谁,至于怡王,相对来说皇上就没在意多少。
“父皇,儿臣要告大哥。”封奕安没急着退下,脸色愤怒之极。
不待皇上发话,他又开了口:“儿臣告端王结党营私,私下里扬山侯府往来密切,安国公府的事情可能和端王有关系。”。
这罪名重了,皇后蓦地冷了脸:“勇王,你可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儿臣知道。”封奕脸愤怒的道,“儿臣还要告端王妃不贤,给府里的妾室们下药,至使妾室们一个个身体有恙,无法生下皇家血脉。”
“儿臣也要告端王虞侧妃,和当初端王府徐侧妃之死有关系。”
“儿臣还告端王府玉侧妃,骄横跋扈。”
好吗,这一连串,端王府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不管有事没事全告上了。
勇王这是真的急眼了。
皇上也急眼了,伸手拿起面前的镇纸就往勇王砸去。
勇王一偏头,玉纸镇落在地上,立时碎了。
“勇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皇上面沉似水,额头上火叉头青筋又暴了起来,看的站在一边的两个心腹内侍一阵慌乱。
这几天,皇上的身体可不太好,但凡火叉头青筋暴起来,就会失控。
“父皇,大哥这么算计儿臣,儿臣不服。”勇王梗着脖子道,“儿臣还是他的亲兄弟,他怎么能这么对儿臣?表面上笑嘻嘻的恭喜为臣,背后……背后却对儿臣下刀子!父皇,您说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大哥,还能有谁这么坏儿臣的大婚。”
反正就是咬死了端王。
勇王也是真的恨急,这一口下去,不管能不能咬死端王,至少也得扯下一层肉。
“你也……也没有证据?”皇上火气腾腾的往上冲。
“父皇,儿臣有证据。”勇王大声的道。
“证据呢?”皇上阴沉着脸,努力压制着心头的火气,手用力的扭成拳头,这几天他越发控制不住火气,但凡动怒,心口处就像是燃烧了起来,整个人都温度烫的惊人。
脸色稍稍扭屈,一咬牙,用力压制,心口处跳的太厉害,心仿佛也要跳出来似的,头疼欲裂……
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
“大红嫁妆染血,是不详的征兆。”封兰修悠然的晃动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悠然的笑道。
张宛音已经回来,两夫妻兴致颇好的坐在一处亭子里赏梅。
张宛音方才说的就是这事,她是看完了全场的,看着乱起,事发突然,许淑妃的那个奶娘进了衙门,所有的一切都按着他们谋算的进行,很顺利。
前半部分很顺利,后半部分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李相宜只要稍稍让嫁妆上染血就行,这么点小事,李相宜还是很容易做成的,当然,这还得多谢齐王世子。
&art=&ot;_bnk&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