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迟:“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沉胥看著没怎麽说过话的高迟询问:“公子准备怎麽做?”
高迟:“我们正需要一个证明这一切的证人,你和我们走,回上京,之后陛下自会将你的案子交给大理寺,你赎你得罪我们查我们的案。”
“好,我愿意。”沉胥答应下来,又担心地看向屋外被铁链锁起来的沉奕欢和正陪著沉奕欢玩耍的沉从庄,“隻是…我的这两个孩子…”
昭颜也循著他看向的方向望去,“沉从庄会是一个好哥哥。”
季华安的尸身在石台上放著,沉奕欢害怕地看著想靠近却又恐惧,还没有人教过他什麽是死亡,沉胥满眼不忍,“欢儿是个好孩子,是我和她母亲对不起他,害他变成瞭如今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
“季华安本就是精怪,欢儿的体内有她的血脉,所以注定瞭他是半妖的一生。”
“……我会将我的一半傢财用作资助那些需要帮助的苦难之人,另一半…”
“请你们允许我的私心,让我将另一半傢财留给我的两个孩子,从庄从前从未因生计奔波发愁过,我不想将他逼的太紧,我欠他们的太多瞭,这是我唯一能给他们留下的。”
“沉庄主,事情不一定像你想的那样糟糕,你和我们回京面圣也不一定就会被斩首,不用过早的立遗嘱。”
“江姑娘,我们做父母的自然要为孩子们多筹划些,总希望我们的孩子未来能过的好些再好些。”
“我们总是不善言辞,可是…我们的爱都藏在行动中都藏在一声声严声厉呵中,我们很笨总是用错方式,让父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管我此一去能不能活,我都要…都要做好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准备。”
昭颜沉默不语,此一番话让她又想起瞭在梵音谷时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些过往,让她又想起瞭她的素未谋面的父母,他们当时是不是也和沉胥一样?
“江姑娘,还有各位公子各位姑娘,我沉胥愿担下一切后果,隻望大傢能放过我的孩子,我太过担心,隻愿大傢能有空时常去看看他们兄弟二人,沉某在此谢过大傢瞭。”
沉胥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在瞭地上,朝著衆人磕头,沉从庄不知何时从院子裡走到瞭门外,偷偷地听著,听到沉胥下跪的声音他忍不住地冲瞭出去,一把抱住他。
沉从庄:“父亲!”
衆人想去将人搀扶起来的手悬停在半空,见父子二人相拥后又都默契地收瞭回去,沉从庄跪坐在地抱著沉胥痛哭流涕,沉胥在听到他叫自己父亲时也是一愣而后释然的笑著。
沉胥的手也抬起搂上他的脊背,轻轻拍打著安抚他的情绪,“庄儿,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我不认你黄大哥为养子而是认你为养子吗?”
“……”
“我儿时有一位玩伴,他叫庄旭,他与我一起长大,而他傢与我傢是世交,庄傢后来遭遇瞭变故搬去瞭云渊,为瞭保护庄旭他的父母将他留在瞭沉傢。”
“我们常常出去行侠仗义,有一次我们救下瞭一个姑娘,她叫阿从,救下她后她一直跟著,我们见她安安静静什麽话都不说也不惹事便也没赶她走,没想到在一次打斗中我和庄旭都受瞭重伤,是她靠著她精湛的医术救下瞭我们。”
回忆著美好的回忆沉胥幸福地笑著,“自那时起,我便认她为小妹,那段时间是我们三个人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