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想撑起个结界,却发现在网中一点灵力也使不出来,再一看地图,应是到金寿前辈的地盘了。柳书韵朗声道:“金寿前辈,我等是蓬莱宗的弟子,前来求您铸剑,没有半点恶意。还望前辈高抬贵手。”一道声音远远飘来,“铸什么剑,我不会铸剑!”作者有话要说:密林里提到动静的柳书韵:那我走?金寿前辈难搞,是个脾气特别犟的老头。这位金寿前辈从天罡派出来,又在离宗门十万八千里远的西海隐居,莫不是对天罡派有什么意见?一个铸剑师说自己不会铸剑,又是何缘由?薛宁被箍在苍决怀里,勉强将身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探了个头,“呸!原以为金寿前辈有什么不同,看来也与其他天罡派的人一样,只会躲在后头暗算别人。”片刻后,只见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头提着一把锻铁锤冲了过来,嘴上骂骂咧咧,“你才是天罡派的,你们全家都是!”得,天罡派成骂人的词了。薛宁见人已被引出,当即软了语气,“我收回我收回,先前没见着,现在一看,前辈朗月清风,跟天罡派就不是一路人。”金寿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大网内的三人,“你们三个小娃娃,是怎么找到我的?”柳书韵看了眼薛宁。薛宁扒着苍决的手臂,头又往金寿的方向探了探,“只听说前辈是在西海一带,就到这碰运气来了,没想到误打误撞,恰好就闯进了前辈的地盘,真是不可不谓缘分呐。”“你们三人,当真是蓬莱宗的弟子?”金寿狐疑地看了眼几人的服饰,又踱到苍决跟前,细细端详了他一番。“啧,有点意思,我看这三人里就你不像蓬莱宗的。”苍决淡淡抬眸,“此话怎讲?”金寿将长长的锻铁锤往地上一杵,“我不讲,反正你瞧着问题最大,我要是说了,你肯定要跟我拼命。”薛宁笑了笑,“我们又打不过前辈,前辈可否先将我们放了?”金寿身子往后仰了仰,举起锻铁锤凭空点了点薛宁,“你这女娃娃坏得很,你们三人哪个是省油的灯?别想诓我放人。”“我们是诚心来求前辈铸剑,怎么会偷袭前辈。”薛宁说着,看向另一张网里的柳书韵。柳书韵会意,将伏魔和九幽从腰囊里取了出来,“此为伏魔剑和九幽剑,一把是我从魔域夺来的,另一把是一位魔修掉落。”“伏魔剑虽罡风凛凛,但晚辈用时总觉着只能将其威力发挥出十之一二,听闻将九幽熔入其中,可铸成真正的伏魔。”“这居然是伏魔九幽?”金寿的目光被柳书韵手中两柄剑吸引,挪步过去,刚伸了一只手出来,又缩了回去,“还是不碰了,百年以前我就已暗下决心,不再铸剑。”“碰一下又何妨,只是看一眼,又不是拿去石炉煅烧。”薛宁明里暗里怂恿着金寿。虽不知百年以前发生了什么,但只看他瞧伏魔九幽的眼神,就知这两柄剑对他还有些诱惑力,说不定瞧着手痒,就又答应帮他们铸剑了。“那我就看一眼。”金寿接过柳书韵手中两柄剑,伸手抚过剑柄纹路,表情愈发不舍,“几百年前,便听过伏魔九幽,只是一直未有机会见识,如今心愿了了。”“可惜了……你们三人还是去找其他铸剑师吧。”金寿狠下心,将两柄剑重新递回给柳书韵,再不看它们。薛宁留意着金寿的神情,“前辈既然喜欢,为何不再铸剑?”金寿眼神一黯,举着铸铁锤朝两个方向都点了一下,兜着三人的大网都降了下来,将他们放在地面后,撤了回去。“你们走吧,别再纠缠这个问题。”薛宁却没打算收敛,落到地面后径直来到金寿身前,“可是先前在天罡派发生了什么事?”修仙界井无多少关于这位金寿前辈的信息,就连系统里的介绍,也只有短短一句话——「天罡派长老,百年前叛出天罡派,隐居西海。」金寿叹了口气,“铸剑一事,实非我所长。又因这事,我酿下太多恶业。”“百年之前,天罡派每十年都有一次铸剑会,所有弟子都可拿所铸武器参与比试。这个铸剑会正是我主持的。”“当年我对比试井未加限制,评选标准也只有一条,比剑气,长剑相碰,剑断者出局。”“百年前那场比试,是我那逆徒胜出,我当时还有些欣喜,只以为自己教徒有方。比试完之后我才发现,他比试所用那柄长剑,是用三名魔修献祭铸成。”薛宁听到这蹙了眉,看了一眼苍决。柳书韵却拿眼偷瞄了一下薛宁,五师姐与魔域有关,也不知她听到这话会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