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在屋里焦急地等到天黑,都没能等来郁声。她实在忍不住,又往穆老四的院子里跑了一趟。屋里的穆老四和郁声刚结束一轮激战。郁声舒舒坦坦地趴在炕上,肆意舒展着身体。欧米伽纤细的身子上满是纵情后留下的痕迹。穆闻天躺在郁声身侧,时不时将头埋进他的颈窝乱嗅。穆老四一会儿找借口说味道淡了,一会儿酸溜溜地抱怨他身上还有穆老六的味道,总之不停地找理由咬他的脖子。郁声累得不想搭理穆四哥,翻身揉了揉酸痛的腰:“别啃了。”“怎么,你还不想要我的味儿了?”进入易感期的穆老四不讲道理,将他扒拉到怀里,拼命地啃,“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男人?”郁声:“……唉。”穆老四大惊:“你叹什么气?难道我猜对了?”郁声:“……”穆老四:“声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有意见你提,我改还不行吗?”郁声:“……”郁声腾地起身,披着衣服爬下炕,板着脸捂住了耳朵。“声。”穆闻天大受打击,悲伤地注视着他,“你是不是没那么稀罕我了?”“我去找小崽。”“声,你先等等……我和小崽子,你更喜欢谁?”“唔……”“你犹豫了?!”“……”“你为什么犹豫?难道有了小崽子,你就不爱我了吗?!”“…………”“声,你别跑,你……你把衣服给我穿起来!”“………………”冲出卧房的郁声一头扎进了三姨太的怀抱。“哎哟,声。”三姨太着急忙慌地检查他的脖子,“怎么又被咬成这样?我就说,别回来别回来,你非不听!”“三妈妈,四哥变得好奇怪。”郁声躲在三姨太的身后,对穿着裤衩追出来的穆四哥做鬼脸,“老是问我让人为难的问题。”穆老四气愤不已:“怎么让你为难了?”“……问你更喜欢我还是小崽子,就让你为难了?”郁声扒拉着三姨太的衣袖,小声嘟囔:“您看,又开始了。”“就是我没小崽子重要呗?”穆老四的心拔凉拔凉的,“和我过不下去了呗?”“没有。”郁声忍不住摇头,“四哥,你别瞎想。”“我能不瞎想吗?你身上都有别人的味儿了!”“我说了,那是六哥的帕子……”“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咬?说到底,不就是不想身上留下我的味儿吗?!”“哎呀……”三姨太被他俩幼稚的争吵吵得头疼。她将郁声拉到身后:“老四,你先回屋冷静冷静,我带声上医院!”穆老四本要拒绝,但听到“医院”二字,忽地冷静下来,紧张地问:“为什么要上医院?”三姨太把声的衣领子扯开:“都被你啃成这样了,不上医院,还能上哪儿啊?”言罢,不顾郁声的抗议和穆老四的挽留,拽着人就冲出了院子。“三妈妈……三妈妈!”郁声不觉得自己的脖子伤到要去医院的地步,紧张得直蹦跶,“我不上医院!”“傻孩子,唬你四哥呢!”三姨太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他的脑门,“你可别惯着他了,再惯着,以后连炕都下不来。”“啊?”“‘啊’什么‘啊’?你得让他知道,他现在有多危险。”三姨太振振有词,“要不然,他还当你是玉米棒子似的乱啃呢。”郁声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捂住了脖子:“医院……”“不去,但你脖子后头的牙印儿得处理一下。”郁声放下心来。他跟着三姨太回屋,用酒精和纱布处理脖子上的牙印。三姨太还建议他,多围几圈纱布,让伤口看上去严重些。“得让老四长记性。”三姨太跷着二郎腿研究郁声那件被撕坏的旗袍,“懂了吗?”“懂了。”郁声凑过去,看着不成样子的旗袍,坚定了要让穆四哥长记性的心。他倒是不担心四哥不长记性。他只觉得这么漂亮的旗袍,可不能再被撕坏一次了。而被留在屋里的穆老四,陷入了空前的焦虑。他摸着郁声留下的几件衣服,忧郁地叹气。穆老七就是这时候溜达过来的。他没心没肺地大笑:“四哥,听说你易感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穆老四闻言,额角唰地暴出青筋。“听说,还是因为一块手帕?”穆老七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笑得直不起腰,“你真矫情……啊!”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打着赤膊的穆老四气势汹汹地卸下了刚安上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