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取名字呢,四哥都要翻天了!”穆老七一进屋,先咋咋呼呼地嚎了两嗓子,然后闷头灌茶水,一连喝了四五杯,待三妈妈和六哥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才重重地将茶杯放下,“你们是不知道……”他添油加醋地把穆闻天的行径描述了一遍。三姨太不以为意:“你去招惹你四哥干吗?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比什么都靠谱。”穆景天却问了穆老七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说四哥很暴躁?”“是啊。”穆博天觉得没人信自己,委屈地嘟囔,“四哥就差没找根棍子,直接拿在手里撵我走了。”“老六,别听他瞎说。”三姨太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小崽儿的脸,听他咯咯的笑声,心花怒放,“老七肯定又惹着老四了!”“我……”“三妈妈,四哥怕是到了易感期。”穆景天打断穆老七的辩解,主动开口,“让我去瞧瞧吧。”三姨太逗小崽儿的动作一顿:“不能吧?他俩在一起才多久啊?正常阿尔法,起码要和欧米伽在一起过个年,才会进入易感期吧?”易感期是结合了许久的伴侣,形成的羁绊足够深以后,阿尔法才会有的反应。易感期的阿尔法会陷入焦虑,情绪化严重,不能忍受自己的欧米伽不在视线范围之内,更有甚者,在自己的伴侣身上发现其他人的气息后,会对气味的遗留者动手,也就是施以暴力。三姨太又仔细地想了会儿,还是不信:“老六,你多虑了。老四和声在一起,满打满算也就一年。我从没听说过有谁在一年内,就能把易感期折腾出来!”……穆老四还真有这个能力。穆家老四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硬是把自个儿的易感期逼出来了。三姨太带着老六和老七急匆匆地赶到他们院儿里的时候,他还在琢磨怎么再操一回声呢。可怜的郁声揪着睡裙的衣摆,赤着脚满屋跑。“三妈妈……三妈妈!”三姨太把俩儿子留在屋外,自己冲进去,一把抱住了郁声:“好孩子,你咋了啊?”她匆忙将欧米伽从上打量到下:“哎呀!脖子……脖子怎么被啃成这样了?”“穆老四!”三姨太怒火中烧,一把将帕子丢向了穆闻天的面门,“声多娇啊,你当他的脖子是玉米棒子啊!熊瞎子都没你能啃!”穆老四生生刹住脚步。理智上,他不愿意,也不能伤害三姨太;情感上,他恨不能撕开三姨太揽在郁声腰间的胳膊。这是他的人,谁都不许碰。郁声含泪吸鼻子,察觉出穆闻天的异样,心里再怎么生气,还是挣开了三姨太的胳膊,巴巴地贴到穆四哥的怀里。他泪如雨下:“四哥,你到底怎么了?”郁声年纪小,母亲去世得又早,没人和他讲过阿尔法会有易感期。他只觉得穆闻天情绪不对,又慌又怕,拉着四哥的手,压根不敢松开。穆闻天抱住软乎乎的欧米伽,面上雨过天晴。穆老四单手把他往怀里一抱,美滋滋地回到炕边:“没事儿,你四哥我好着呢。”郁声呜呜反驳:“不……不好。”他不傻,四哥操他的时候情绪就不对,他感觉得出来呢。“坏了,还真到易感期了?”此时此刻,三姨太信了穆老六的话,猛地一拍大腿,“不好,声,快跑!”郁声抱着穆闻天的脖子,听得一愣又一愣:“啊?”“哎呀,还‘啊’呢!”三姨太把他从穆闻天的怀里撕扯下来,脚下生风,竟真的将他从穆老四怀里抢走了,“他进入易感期了,你再和他待在一个屋里,迟早被他操死!”郁声满面赤红:“三……三妈妈,您……您说什么呢?”“好孩子,害什么羞啊?我说真的呢!”三姨太“砰”的一声摔上门。穆老七和穆老六眼疾手快地给门上了锁,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门里头就传来了踹门的轰鸣。郁声一个激灵,原地蹦了起来:“四哥!”“声。”穆闻天踹门的动作兀地停了下来。沉默在院儿里蔓延。许久以后,穆老四嘶哑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我真进入易感期了?”穆博天抢着回答:“是啊,四哥,你把声欺负惨了!”门后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你们走吧,我一个人静静。”阿尔法的易感期没有药物能缓解,唯有时间可以抚平他们暴躁的情绪。郁声不知道什么是易感期,但他听着穆闻天疲惫的声音,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砸。“我不走。”他扒在门上,哭着求三姨太,“三妈妈,我不走,我……我被四哥操死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