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声窝在穆四哥的怀里听得一愣一愣的:“三妈妈她……”“没事儿。”穆闻天大致猜到了三姨太和穆老七惊叫的缘由,把郁声吃了一半的苹果塞到嘴里,咯嘣咯嘣嚼了,“你还有心情管别人?自个儿都这样了,老实点儿吧。”郁声稀里糊涂地挨了一顿训,又被医生围住,做了无数奇奇怪怪的检查,最后终于得以在全家人的“护送”下,安全回到了穆府。三姨太和穆老爷子满面春风,喜气洋洋,商量着要将郁声曾经住过的院子重新装修。穆老爷子仔细听着,时不时微笑颔首。穆老七揣着手,还有些缓不过来神。他和郁声差不多大,怎么就要有小侄子或是小侄女了呢?欧米伽可真是了不起啊。另一边。郁声抱着貂,黏糊糊地亲穆闻天的下巴。他不是想和穆四哥做些什么炕上才能做的事,他只是在暖烘烘的炕上犯迷糊,想要赖在阿尔法身边罢了。穆闻天惯着郁声,由他闹,目光落在医生给的药方上,默默地背着郁声何时该用何种补药。两人一个蹭一个背,倒也算和谐。而先前在郁声的衣领里颠来晃去大半天的雪貂睡着了,雪团子似的窝在被角。郁声蹭了会儿,不知怎么的,看它有些来气,伸手把它捞到了怀里。小貂迷迷瞪瞪地用脑袋蹭了蹭郁声的手指,柔软的触感在他的指缝间转瞬即逝。郁声又不生气了,高高兴兴地亲雪貂的小脑袋。然后,心里有气的就成了穆老四。穆老四原本在背药方上的医嘱,背得头晕眼花之际,想要在郁声身上寻到些安慰,谁承想一扭头,郁声和雪貂竟然当着他的面亲起来了。不得了了,他还在呢!穆老四胳膊一伸,把郁声勒在身前,又嫌弃地捏着雪貂的后脖颈子,把貂拎了起来:“亲它做什么啊?”郁声眨眨眼,仰起头,在穆闻天的脸颊上“啵”了一口。穆老四面色微霁,扭了头,示意他亲另一边。郁声又乖乖地“啵”了一口,可怜的雪貂终于逃脱了阿尔法的魔爪。掌灯时分,穆家的下人来敲门,催他们去三姨太的院儿里用晚饭。郁声早就饿了,闻声,急吼吼地往炕下爬:“三妈妈是不是做了锅子?四哥,咱们快去吧,去迟了,锅子里的肉都要被七哥吃完啦。”“你七哥哪儿敢和你抢肉吃?”穆闻天披上外衣,单手搂着郁声,替他拢了拢衣领。郁声一怔:“四哥,你抱我去啊?”“不然呢?”穆老四胳膊用力,将他抱得更紧些,“搂着我的脖子,别摔了啊。”郁声连忙伸手,一路搂着穆四哥的脖子,到了三姨太的院儿里都没撒开。往锅子里下粉条的三姨太瞧见这一幕,笑得合不拢嘴,偷偷用胳膊撞了撞看报的穆老爷子。穆老爷子撩起眼皮又迅速移开视线:“孩子们黏糊的时候,你让我看什么?”“人声面皮那么薄都不害臊,你还害臊了?”“哪儿就害臊了?”穆老爷子的嗓音还没抬高,就被三姨太捂住了嘴。穆枯山心里咯噔一声,扭头往郁声那儿瞅。刚怀了孩子的郁声果然在瞧他呢!“声啊,你想吃什么?”穆老爷子硬挤出笑容,催着穆闻天将郁声放下,“先看看锅子里的菜有没有你爱吃的,要是没有,咱们就加!”郁声抻着脖子往锅里瞄了两眼:“怎么没有海带呀?”三姨太一听这话,细细的眉就皱了起来:“怎么能吃海带呢?不成的,声啊,忍忍,等几个月才能吃。”“为什么要忍呀?”郁声不解地抬起头,“我……我前些天还吃了呢。”“前些天吃过,现下就更不能吃了。”三姨太雷厉风行地吩咐下人将厨房里的海带全收起来,“你现在的身子,忌口的东西可多了,改明儿啊,我整理一份,让你四哥背下来,监督着你,千万不能乱吃。”海带这东西,熬汤鲜美,但怀孕的人头几个月不能多吃,三姨太小心着呢。郁声吃不到海带,求助地望穆闻天。穆四哥疼他,肯定愿意给他吃。可今日,他的目光再可怜,也动摇不了穆老四坚定的心。郁声大受打击,抱着碗可怜巴巴地嗦粉条。“声,吃块肉。”穆老四憋不住,连哄带骗,“忍几个月就好了,我带你吃别的,不成吗?”自然是不成。郁声想吃一样东西偏偏吃不到的时候,那是抓心挠肺得难受。他甚至想溜到厨房里,偷一条海带来吃。“怎么就忽然想吃海带了?”穆老四几次和郁声搭话不成,哭笑不得,“乖啊,四哥晚点给你吃好吃的。”